看到蔡銘海的臉色,喬梁皺眉道,“老蔡,怎么了?”
蔡銘海道,“縣長,就像您上午說的,市局下來的調查組,來者不善!今天我在接待調查組一行時,能感受到他們的態度并不是很友善。”
“調查組組長是魯局長指定的,調查組的態度也代表了魯局長的態度。”呂倩插了句話。
“這么說來,調查組普一下來,就已經帶有某種傾向性。”喬梁神色凜然,眉宇間也有些擔憂。
“其實也不用太過于擔心,就算調查組帶有某種傾向性,也得看證據說話,他們總不敢黑白顛倒。”呂倩笑了笑,“我在市局里也會幫忙盯著的。”
“重點是魯明在這件事里的態度。”喬梁說道,如果魯明想拿這事做文章,那事情就不好辦了,魯明畢竟是副市長兼市局局長,對于縣局局長的人選,魯明是有很大話語權的,之前蔡明海能當上縣局局長,靠的是馮運明的運作,喬梁后來也聽馮運明說起了整件事的過程,可以說,蔡銘海能當上局長,是帶有很大的運氣成分的,如果當時不是因為駱飛正因松北水庫坍塌的事而焦頭爛額無暇他顧,這事不會那么順利。
而當時,魯明對于蔡銘海擔任松北縣局局長,其態度應該是不支持也不反對,現在就怕魯明的態度發生了變化。
“對了,老蔡,尸檢的事你安排好了嗎?”呂倩這時候問道。
“安排好了,我從省廳請求了支援,省廳的法醫明天就到。”蔡銘海說道。
“尸檢還要從省廳調人嗎?”喬梁疑惑道。
“我們縣局也是有能力做尸檢的,但呂局上午給我打了電話,她的話提醒了我,最好還是不要由我們縣局來做尸檢。”蔡銘海看了看呂倩,進一步解釋道,“呂局長的意思是,如果劉良的死另有隱情,那以當前的形勢來看,我們縣局所做的尸檢也不一定靠譜,畢竟縣局內部我知根知底的人太少了。”
聽到蔡銘海的解釋,喬梁不由恍然,蔡銘海這么做無疑是正確的,他上午還在和蔡銘海分析,敵人可能就在內部,所以劉良的尸檢讓省廳的人來做反倒更靠譜,畢竟蔡銘海擔任局長的時日尚短,就算現在有幾個心腹手下,但對整個縣局的掌控終歸還是有限。
想了想,喬梁道,“盡快拿到尸檢結果是扭轉這起事件的關鍵,老蔡,這件事要抓緊。”
蔡銘海點點頭。
喬梁又道,“當然,也不排除一種可能,那就是最后尸檢結果確實證明劉良是死于突發心肌梗塞,那老蔡你可能難免會有一些過失責任,但這事也不至于讓你停職,市里我會去幫你去跟領導求情的。”
“縣長,謝謝您。”蔡銘海感激道。
“又跟我見外了不是?”喬梁笑著擺手。
“劉良的事昨天才發生,今天輿論就爆發了,這里頭明顯透著古怪,要說沒有人在幕后搞事,我是不信的,老蔡,你別太擔心,但凡是人為的,就一定會留下蛛絲馬跡,肯定能查到。”呂倩說道。
“嗯,這事我會親自盯著。”蔡銘海點了點頭。
三人說著話,葉心儀從廚房里探出頭,“呂倩,你來幫我打下手,這樣能快一點,不然還得好一會才能吃飯。”
“行,我去幫你。”呂倩站起身去了廚房。
蔡銘海看了下呂倩的背影,又往廚房瞄了一眼,眼神有些古怪,他能感覺出來,葉心儀和喬梁的關系似乎有些親密,那呂倩和喬梁的關系又是咋回事?
蔡銘海暗自琢磨了一下,很快就壓下心里的念頭,這種領導間的八卦,他還是別去瞎猜了,就當啥也不知道。
喬梁和蔡銘海隨意聊著,沒過多久,葉心儀和呂倩從廚房開始端菜出來,招呼著兩人吃晚飯。
喬梁起身拿了兩瓶紅酒,“今晚咱們幾人喝一杯。”
“縣長,我來倒酒吧。”蔡銘海連忙起身道。
喬梁也沒婉拒,把酒遞給蔡銘海,道,“每個人都滿上一杯。”
蔡銘海倒好酒,葉心儀和呂倩也脫下圍裙從廚房走出來,幾人在餐桌旁坐定,喬梁道,“今天這頓飯都是葉書記和呂局長做的,老蔡,咱們得先敬他們兩人一杯,不然咱們可吃不到這么好吃的飯菜,瞧瞧,這菜聞著都香,簡直是色香味俱全。”
“那是當然,晚上我是白白蹭了一頓飯,必須感謝葉書記和呂局長。”蔡銘海附和道。
“來吧,咱們第一杯先干了。”喬梁帶頭干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