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當他終于發現對他下毒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太后時,有很長時間都終日活在惶恐中。
畢竟那時他才不過幾歲,無法避免的會怕死。
可在經歷了數次中毒,回回都生不如死卻始終都沒有死成后,他悟出了一件事。
那便是只要他藏好父皇交給他的東西,太后就不會對他下會致命的毒。
一直到他數次領軍出征都大勝而歸后,他在朝中大臣與百姓心中都越來越有威望,太后才終于沉不住氣對他痛下殺手,甚至不惜讓他麾下的數萬將士給他陪葬。
只是讓太后始料不及的是,他活下來了!
奈何他至今也沒有尋到較為直接的證據來給當時枉死的將士一個公道!
憶起當時他在漫無邊際一般的尸山血海里醒過來時看到的景象,他周身不受控制的漫開了森冷駭人的殺意。
一旁沐風與薛迎芳對上他這突然而來的氣場轉變,都是一頭霧水,同時也都十分默契的什么都沒問。
直到鳳衍周身的殺氣有所收斂,神色也有所緩和,沐風才啟口問:“敢問殿下,我們赤南國歷代皇帝與薛家都在守護的東西既然那般危險,可以直接毀了它嗎?”
“我試過,但那東西刀槍不入,又不懼水火,師父稱要毀了它們,需得找到一處地心巖漿,而以血肉之軀靠近地心巖漿,風險過高,非是上策。”
“需用地心巖漿才能毀壞……”
薛迎芳若有所思的念叨完,暗忖那得是多可怕的武器啊!
沐風則又問:“殿下的師父會那般說,該是對那些東西比殿下更為了解的,且他還說了那非上策,想來殿下的師父是已經有了別的辦法吧?”
鳳衍點頭,“有,只是還不知要等多少年。”
師父多年來一直在找尋回家的辦法,也不知還要花多少年才能找到。
亦或者說……
師父可能永遠都找不到回去的辦法了!
想到這種可能,鳳衍眉尖猛然一蹙。
他無法想象一個人帶著一個執著的目的,永世不老的存活在一個不屬于他的世界上,會是怎樣一種心情。
或許,他該從自己的仇恨中稍微分些神去幫幫師父。
鳳衍將心思放到了撒旦身上去,也就無心再與沐風薛迎芳二人說道有關薛家與那些神秘東西相關的事了,只又說了一句,“且等薛家老爺子入了京,我與他詳談過后,我們再來從長計議吧。”
“嗯。”
沐風點點頭,起身先行離開了長生殿。
這兩日斐儒涵老先生與他同住一院,閑來無事時,他們會一直下棋來打發時間。
而斐儒涵老先生棋藝極高,能跟衍王殿下戰個平手的他都幾乎贏不了他老人家。
他尋思著,跟著他老人家精修一下棋藝,日后說不準能在棋盤上把衍王殿下殺得片甲不留。
故而他急著回去繼續跟斐儒涵老先生下棋。
誰想他一走出長生殿就被夜蟬攔住了,“大哥你怎么一個人出來了啊!讓那薛家小姐單獨跟衍王姐夫待在一塊兒是要出事的!”
“能出什么事?”沐風面色淡然的問罷,才想起夜蟬她們還不知道薛迎芳乃是男兒身,忙又說了一句,“薛家小姐與殿下乃是兄妹,出不了什么事的,你們都別在這兒等著了,回去吧。”
“不行,我得等她出來,然后把她帶去跟我們同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