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滄鸞只顧著怒罵渣男了,倒是忘了這回事。
她就應該先讓云相幫她將東西送到王府,以娘家給的嫁妝為由。
這樣的話,風夜北那“君子做派”的人,自然不會管都有什么,甚至為了表示他的“不屑”,大概都不會去看。
現在她真是有點進退兩難了。
想來想去,除了溫復齊之外,她甚至連個“盟友”都沒有。
并不是她信不過風夜北等人,而是這些設備太先進,她也沒有辦法解釋,甚至還擔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云相也從房間內走了出來,看她還站在院子里,他臉上的傷感緩緩染上了一層冷淡:“這些東西我會讓專人送去。”
云滄鸞的眼睛一亮。
云相這么多年經營,肯定是有一些心腹的。
不過她剛才才罵的人家狗血淋頭,現在也拉不下臉去感謝他。
她也學著他的樣子,表情冷淡,“我知道了。”
說完,轉身就走。
云相看著她的背影,一雙眼眶越來越紅,最終,緩緩地坐在了門前的臺階上。
他的右手晃了晃,袖筒內落下來一個紅色的小匣子。
這紅匣子的正中央,還鑲嵌著一顆紅寶石,那寶石鮮紅如血,每一個切割面都能映照出他手指上的紋路。
他看著這顆寶石,輕輕地撫摸著。
耳邊,又想起林夕兒調侃的話。
“若這次真不能升官,你只管將這可紅寶石給賣掉,絕對能養得起你。”
“那我豈不是吃軟飯?”
“軟飯不是更好吃嗎?怎么,你還想啃磚頭?”
云相笑了笑,眼淚卻滴答下來。
他的手,慢慢地,極為珍視地將紅匣子上的蓋子抽開。
眼淚,順著他的臉頰,劃過他的下頜,滴落在里面那黑金色的牌子之上。
他像是被這一滴眼淚給驚到,忙不迭地用袖子去擦掉牌子上的淚珠。
隨后,又像是捧著珍寶一般,將那黑金牌子拿了出來。
牌子約莫有一個手掌大小,周身都是黑色,唯獨正中央的位置,寫著一個繁體的“令”字。
在這個字的周圍,全都雕刻著九條金龍,每一條金龍的龍頭,都是沖著這個“令”的方向。
他已經做了許多年的丞相,自然是見多識廣。
龍,一般代表著皇家。
但是在大夏,令牌從來不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