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嬤嬤想要勸她不要如此說話,但宸妃已經轉身走到了門前,開口求見夏仁帝。
門很快被打開,宸妃被請了進去。
任嬤嬤只能對著德妃福福身,“娘娘莫怪,我家娘娘只是心情不好,讓您委屈了。”
德妃這才看向任嬤嬤,眼底滿是諷刺:“若是沒了你,本宮以后倒也不用受委屈。”
任嬤嬤不卑不亢,“奴婢豈敢讓娘娘委屈,若非奴婢要伺候宸妃娘娘,就沖著娘娘您剛才那句話,奴婢怎么也得以死謝罪才好。”
德妃冷嗤一聲。
聰明人一點就透,她不想再廢話。
其實讓宸妃對云滄鸞失望,她完全可以不用出面。
但任嬤嬤這個人不好對付,若是讓下人傳話,根本就到不了宸妃面前。
所以她只能親自到翊坤宮,才能用自己的身份來支開任嬤嬤。
她不由閉了閉眼。
這一切本來進行的還算是順利,誰能想到懷王竟然遭受無妄之災。
到現(xiàn)在為止,她都不知道懷王到底如何了。
……
夏仁帝見過宸妃之后,果然沒有宣召德妃,甚至在批改完奏折之后,還直接略過了德妃,帶著黃公公去了慈寧宮內。
太后吃完了云滄鸞給的藥,渾身都舒坦了一些。
“陛下是說,南兒的病已經沒有辦法了?”
夏仁帝坐在太后身邊,眼睛紅紅的,眼下的烏青十分嚴重。
這幾日他消瘦了很多,顴骨都突出了,而且那干涸的唇已經起了白皮,可見他是多么焦慮憂心。
“母后,此病癥十分迅猛,若非朕及時發(fā)現(xiàn),只怕整個朱雀巷乃至整個京城的百姓,都……”夏仁帝連連嘆息。
“母后,朕,沒有辦法了。”
“他是朕的兒子,百姓們也有自己的兒子,也有自己的父母,朕是君父,不能……自私啊。”
一字一頓,最終,竟有些哽咽難。
太后別過臉去,用手帕擦著眼角的淚水,“可是,可是哀家心里痛啊,他才不過二十幾歲啊!”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