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可不敢怪罪皇上。”太后收回望向殿外的目光,平靜地看著皇上,面上不見喜怒,“皇上是擔心哀家反對你立容蒼為儲,所以才一直不敢來見哀家?”
“母后說的這是什么話?兒臣真是忙得忘了。”穆帝抬手揉著眉心,似是有些頭疼,“近來朝中事務繁多,沒幾個省心的東西,兒臣簡直焦頭爛額。”
太后沉默片刻:“皇上不問問哀家,為何突然開了宮門?”
“母后應該是想開了。”穆帝端起茶盞,品著太后宮里的茶水,忽然皺眉,“這是陳茶?”
“哀家這么多年沒出去,對口腹之欲早已看淡,新茶陳茶已分不清。”太后淡道,“陳茶當初被送過來時也是新茶,只是擱置的時間久了,味道就不如以前了。”
穆帝聽她話中有話,放下茶盞:“這些年宮里來來去去那么多人,朕也沒辦法一個個都記著。”
“那惠妃呢?”太后聲音淡淡,“皇上把惠妃也忘了?當年她可是唯一一個讓皇上真心喜歡過的女子。”
真心喜歡?
穆帝不置可否,他是一國之君,對后宮每個女子都可以喜歡,也可以不喜歡,“真心”這兩個字哪是那么輕易就能給的?
太后淡道:“晉安王離開十幾年了,聽說就回來一次。”
穆帝點頭:“他現在是地方藩王,職責是治理好自己的一方封地,無詔不得擅自回京。”
“皇上不想他嗎?”
穆帝默了默:“朕跟他既是父子,又是君臣,想不想有那么重要嗎?”
太后道:“哀家想他了。”
穆帝略作沉吟:“如今太子已冊立,太后若真想見他,兒臣這就下一道詔書讓他回京一趟。”
這句話讓太后詫異:“皇上這么輕易就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