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倒霉,畫被毀了不能生氣,還得拿糖哄小孩……”
檀玉覺得,錦夫人母子三人就是來克夫人的。
“一包酥糖換一聲母親,我撿大便宜了。”姜舒半是真心半是打趣。
檀玉氣的干瞪眼。
姜舒明白檀玉為何生氣,也明白程錦初母子對她的威脅,但她實在沒辦法對一個孩子置氣。
稚子無辜,不該遷怒。
“楮玉,你去幫我買幾樣東西。”姜舒突然吩咐。
晌午的時侯,程錦初回到攬云院陪晏歡吃午飯,但晏歡吃了幾口就不肯吃了。
“小姐上午吃什么了?”程錦初問。
銀環(huán)怯聲道:“回夫人,小姐吃了半包酥糖。”
“哪來的酥糖?”程錦初眼尾凌厲的掃向銀環(huán)。
銀環(huán)不敢隱瞞,如實回稟。
當聽到晏歡額頭撞上了桌子,程錦初面色冷凝,撥開晏歡額前的碎發(fā)查看。
沒有破皮,但鼓了一塊小包。
“夫人恕罪,奴婢往后一定小心看護小姐。”銀環(huán)‘撲通’跪地,惶恐求饒。
居高臨下的睨著地上顫抖的銀環(huán),程錦初抿唇道:“小孩頑皮,便是我自己也有看不住的時候,不怪你。”
晏歡受傷她自是心疼,但她初掌侯府,前不久又鬧出了人命,府中上下對她多有不滿。若再因小事處罰下人,怕是會徹底失了人心。
再者,眼下她忙于釀酒和酒坊開張,根本無暇顧及晏歡,只能讓下人照管。若過于嚴苛,怕是會讓晏歡成為燙手山芋。
思來想去,現(xiàn)下她只能寬容待人。
“往后仔細些,你我都是女子,當知容貌貴重,若小姐破了相,便是侯爺也饒不了你。”程錦初軟硬兼施的警告。
“是,奴婢往后一定小心謹慎。”銀環(huán)駭出一身冷汗。
“還有,少讓小姐同他人接觸。”
程錦初沒點名道姓,銀環(huán)卻聽的頭皮一緊。
傍晚晏陽從學塾歸府,耷拉著腦袋一臉不快,身后的小廝也愁眉苦臉。
“怎么了?”見兩人神色不對,程錦初趕忙詢問。
小廝抱著書袋,瞅了一眼晏陽小聲道:“少爺被先生訓斥了。”
“為何?”
小廝如實回稟。
原來晏陽從小野慣了,初入學堂諸多不適,別說認真聽課了,連坐定都很難。
且他脾性還大,先生訓斥幾句他還頂嘴,氣的先生吹胡子瞪眼,罰他回來背弟子規(guī)。
她當是什么事兒呢。
程錦初聽后松了口氣,并沒覺得事態(tài)有多嚴重。
“這事兒我來處理,先別告訴侯爺。”
知子莫若母,程錦初明白晏陽被約束了一天定然煩了,于是同他說先去玩一會兒,等晚飯后再教他背書。
一聽可以玩,晏陽高興壞了,立時便將挨訓受罰的事拋到了九霄云外。
沈長澤踏進攬云院時,瞧見晏陽晏歡在院子里追逐玩耍,歡笑聲不絕于耳。
“爹爹。”見到沈長澤,兩個孩子歡呼著朝他奔來。
沈長澤彎身將他們抱起,程錦初聽到動靜從屋里出來,四人相視一笑。
“夫君回來了,洗洗手吃飯了。”
沈長澤應了一聲,抱著兩個孩子大步朝程錦初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