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璟辰放下筷子，“找人。”

“找誰？”

寧桂香環顧著四周吃飯的孩子們，“你莫非是這里其中誰的爸爸？”

厲璟辰微微搖頭。

“我來找一個叫做寧芙的人。”

嘩啦一聲……

寧桂香手里的碗筷掉在了地上。

她終于盯緊了厲璟辰，眼底含著幾分警惕和戒備心。

“你，究竟是誰？”

厲璟辰掏出一張老照片，遞了過去。

“照片上的這個人，就是我要找的寧芙，您看看認識與否。”

寧桂香只是掃了一眼，就淡淡地說，不認識。

“你和照片上的人，什么關系？”

“這是，我的姥姥。”

寧桂香深吸了一口氣。

“不可能，她的孩子早就死了。”

厲璟辰微微瞇眸，“您怎么知道她的孩子已經死了？您就是寧芙，對嗎？”

寧桂香沉默了兩秒鐘，“你先回答我，我再回答你。”

雖然是一位老人，可是思路很是清晰，比起老年癡呆的鄭國深，寧桂香顯得和他不是一個年齡層的人。

厲璟辰把他知道的，關于寧芙的情況，傾吐了出來。

當年他的姥姥寧芙，被小三擠兌和算計，他的姥爺鄭國深因聽信小三的話，以為妻子出軌，便對結發妻子不聞不問，全然不顧妻子懷了雙胞胎女兒。

后來小三買通接生婆，騙寧芙說你的孩子都死了，寧芙遠走高飛之后，小三臨終前把事情真相說出來，鄭國深得知自己誤會妻子，然而寧芙早就留下一封遺書不知所蹤。

鄭國深不相信妻子自殺，這些年苦苦尋找，六十歲那年春天被檢查出老年癡呆，記憶衰退，幾乎忘記了所有人，嘴里只天天呢喃著，要找寧芙。

“東贊的妻子，也就是您的學生寧簡安，結婚典禮上戴著一個鐲子，被我姥爺看見了，我姥爺發瘋般撕扯著新娘，非說鐲子是我姥姥的。現場一片混亂，我詢問后才知道，這個鐲子，是您送給新娘的，所以我就開著車從南帝來一趟了。”

寧桂香沉默著聽完了厲璟辰的話。

久久的，一不發。

“你的意思就是，鄭國深，他現在老年癡呆，昏迷不醒？”

“身體狀況一直非常差，老爺子，恐怕是撐不了多少時間了，唯一的遺憾，就是想要在他合眼之前找到我姥姥。”

“我不是你的姥姥，”

寧桂香轉過身去，背對著厲璟辰。

“寧芙另有其人，我給你一個地址和電話，你去找吧。”

厲璟辰皺了皺眉頭。

眼前的這位老師，居然不是他的姥姥？

寧桂香給厲璟辰寫了一串數字和位置，隨即就含著眼淚揮揮手，讓他離開吧。

“我給你拿點干糧，你在路上吃吧。”

“不用了。”

“你拿著吧，路上慢點開車，這邊路不好走。你去找寧芙，別再來找我了。”寧桂香深深看了厲璟辰幾眼，再次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