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沒有了,她才懷孕兩個月,孩子落下來的時候才是一塊小小的肉,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
她是夜里蘇醒的,當時他就守在她的床畔,滿眼紅血絲的看著她。
她睜開眼,盯著白色的天花板看了一會兒,也許明白自己沒有死,她眼里迅速變得空洞,怔茫,她自己沙啞的呢喃,問了一句,“為什么......還活著?”
他握著她冰冷的小手,跟她說,“你說愛恨自有天意,半點不由人,我卻不信這個,我陸司年若是所愛隔山海,山海亦可平。”
當年驚華絕倫的陸家太子爺陸司年降生時,那位云游高僧曾說這位小太子只不過是來人間修行,渡一場渡不了的情劫。
這話果然不假。
后來,他讓人抹去了夏姒所有痛苦的回憶。
這是當時他能想到的唯一的辦法,他找了催眠大師,抹去了夏姒的記憶。
她失去記憶的那段時光,他和她過得好快樂啊,一切都像是回到了他和她剛相識那會兒,蜜里調油的熱戀期,讓人忍不住深陷,沉迷。
他以為他和她會一直一直的那樣走下去,攜手到老。
但是半年后她策劃了一場大逃亡,跟著季涼川走了,那時他才知道他偷來的半日歡愉時光只不過是鏡中花水中月,她從未失憶。
連世界頂級的催眠大師都未能帶走她的記憶。
那些快樂,都是她裝出來的。
陸司年這一生真的從未想過自己會棋逢對手,在自己年少時就遇上了驚艷的人。
她生如夏花璀璨,點亮了他繁花似錦的人生,在她之后,也讓一切都成為了缺憾。
陸司年再次看向那個骨灰盒,手里的武器“啪”一聲墜地,他伸出手指,接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