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我在找東西。”
保姆走上樓,看到地上一片狼藉:“要找什么啊?要我幫你嗎?”
樓藏月:“不用,你去休息吧,不用管我,也別把我爸媽吵醒。”
保姆“哦哦”了兩聲,下樓走了。
樓藏月坐在地上,有些暈頭轉向,她已經找了幾個箱子,都沒有那袋情書,該不會早就被扔了吧?
想到這個可能性,難免有些失落。
她差一點就能窺探到,那個她總看不懂的男人的內心。
木質的地板有些涼意,樓藏月想要起身,找了這么久,身上的衣服都弄到了灰塵,臟兮兮的,她想去換一身休息了,眼角余光就瞥見角落里,有一個黑色的塑料袋。
她原本疲倦的精神,瞬間一凜,然后伸出了手——
常年風吹日曬的袋子,一觸就碎,里面的紙片紛紛揚揚掉出來,樓藏月愣了愣,然后就在一地青澀的情意里,一眼看到,一個淡黃色的信封。
“樓藏月,收。”
樓藏月定定地看著,想起的是,有一回,聞延舟帶著何清開一個電話會議,嘴里說著公事,隨手在a4紙上寫下幾個字:“叫樓藏月進來。”
何清明白地點頭,出去喊她。
后來她幫他收拾桌上的文件,看到了那張a4紙,那是她第一次看他寫她的名字,“月”字那一撇彎彎的,像極了鏡像的月亮。
她甚至沒舍得扔掉那張紙,仔細收了起來。
那個名字,就跟這封信上的“樓藏月”,幾乎一模一樣。
樓藏月緩慢地蹲下身,撿起那封信,像羽毛一樣無足輕重,也像羽毛一樣撓過她的心尖。
她認真地看了信封很久,不禁想,選淡黃色的信封,是因為,這個顏色是月亮的顏色嗎?
她輕輕撕開貼了膠紙的信封口。
一般人寫情書,可能會在信里真摯又熱烈地訴說自己的愛意,“我對你一見鐘情”、“我喜歡你”、“我愛你”、“我這輩子可能不會像喜歡你那樣喜歡別人”等等等。
而聞延舟只有一句——我抬頭想看看月亮,卻看見你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