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耐了很久,最后把電話打給了聞延舟:“我爸現在在派出所,你能不能找個人去把他接回家?”
“嗯,我讓人去。”
這個聲音,不是從手機里傳出的,而是從很近的地方傳出的,樓藏月愣了一下,立刻轉頭。
聞延舟握著手機,走進病房,看到她才掛了。
“你怎么來了?”
聞延舟走到她面前:“陪你。”
樓藏月情不自禁伸手,環住了他的腰。
上次樓母手術,他直接把她帶到東海岸,大門上鎖,強行要求她留下陪他。
而他現在,會屈尊降貴,來醫院陪她一起守著樓母。
樓藏月將臉埋在他腹部。
聞延舟微微一怔,第一次感覺她這樣依賴自己,他垂眸看她的發頂,順了順她的頭發。
樓藏月覺得累,為什么事情總是沒完沒了,她汲取他身上的氣息,很低地喊他:“阿延,阿延。”
聞延舟喉結上下滑動,眼底掠過一絲復雜,摟緊她:“嗯。”
從除夕夜,到正月初一,辭舊歲迎新春的這個夜里,他們是在一起過的,就跟跨年夜一樣。
樓藏月這時候真的覺得,他們會這樣,過完下半輩子的每一年。
......
樓母次日就醒了,但暫時不能離開醫院了。
她這個情況,樓藏月別說初一沒辦法到東海岸陪聞延舟過夜,就連初二兩家人見面商討婚事,都沒做到。
初三那天,樓父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穿著一身又臟又臭的衣服,像路邊無家可歸的流浪漢那樣,酒氣熏天地來醫院。
他又去喝酒了。
樓藏月失望透頂,直接送客:“我媽需要靜養,需要休息,需要一個相對干凈的環境,麻煩你馬上離開。”
樓父眼窩凹陷,巴巴地看著樓藏月:“月月,我知道我這個爸爸,當得很失敗,沒有保護你,也沒有照顧你,我對不起你......你再聽我說一次話,這是最后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