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搖酒的動作明顯慢了下來,跟岫鈺一起看向聞延舟,確定他不是在開玩笑后,岫鈺失笑:“你這是怕樓秘書又跑了,干脆一步到位?”
他佩服了,“可以可以,夠速度,那你今天找我干嘛?要請我喝喜酒?還是要跟我要份子錢?我也快辦婚禮了,咱倆扯平好了?!?
路在野又搖了兩下酒杯,然后哼笑,也行吧,他們結婚了,就徹底斷了他心底那個有的沒的念頭。他拿出兩個酒杯,把酒倒了出來,淡黃色的酒液是滿月的顏色。
他給了聞延舟一杯:“舟哥,恭喜啊?!?
聞延舟跟他碰了一下,路在野喝了一口,然后隨意地坐在高腳椅上,打開了一局游戲,跟切菜似的,把擋他路的對手都“砍”了。
聞延舟也抿了口酒,加了薄荷的酒液,入口像含了一口雪,一路涼到胃里,他神色也漸漸收了起來。
“我想找你聊聊二十幾年前的四海集團?!?
“四海集團?沒了的那個四海集團?”岫鈺奇怪,“怎么突然想起聊他們?”
聞延舟不答反問:“你了解多少?”
岫鈺骨節分明的手指,輕佻地點了點桌面,然后笑道:“四海集團,我碩士畢業論文就是寫他們,我當時查了很多資料,還去拜訪了當年審判顧四海的大法官,分析了四海集團最終會走向覆滅的主要原因,那篇論文還被收錄在知網,你來問我,還真問對人了?!?
聞延舟頷首:“說說?!?
“要從哪里說起呢......就這么個意思吧,如果四海集團還在,現在公認的商界四大豪門,都只能算‘二線’?!?
岫鈺首先下了定論,一下就引得本來沒想參與話題的路在野,也抬起了眼:“這么厲害?那他是怎么沒的?我都沒聽過這個公司?!?
岫鈺莞爾:“你當然沒聽過,四海集團的創始人顧四海,差不多是二十......二十五六年前吧,就被判了死刑,重新投胎都有你這么大了?!?
死刑?。柯吩谝懊济吒咛袅似饋恚瑢⒁巫优擦诉^去:“那我還真感興趣了?!?
岫鈺想著什么,睨了一眼聞延舟:“不過你想知道四海集團的事,怎么不直接去問伯父,他應該比我更清楚吧?”
聞延舟:“我都來問你了,你說我為什么不去問我爸?”
這對父子的關系,就沒有不緊張的時候。
岫鈺搖了搖頭,而后道:“有天作孽的原因,也有人作孽的原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