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椅子上起身,隨手折了枝頭的一朵盛開的玫瑰花,她繞著樓藏月轉圈,一邊轉,一邊說,一邊撕下花瓣丟在地上。
“那兩個混混早就被聞延舟抓到,他為什么要等到三天后才交給警察?因為他需要用這三天來完善我那個不太完美的局——你收到過我的不雅照對吧?”
“但我根本沒讓人發給你,我本來以為是混混自作主張,現在才想明白,原來是聞延舟安排的——如果不發給你這個‘主謀’,怎么形成完整證據鏈,警察怎么會把你關進看守所——你要是不進看守所,怎么會徹底陷入無助的境地,聞延舟怎么英雄救美,你又怎么會把他當成救命稻草緊緊依附他?”
樓藏月的呼吸遽然一重!
兩個月前的那件事她明明已經忘得七七八八,現在卻隨著聶連意的話語,又在她腦海中重新復蘇。
她想起自己收到照片的不知所措,想起被傳喚到警局的不安忐忑,想起警察拋出的一個個證據和一聲聲訊問,以及簽字畫押被關進看守所里,那些怪味的湯和餿了的饅頭。
那天她胃疼到抽搐,躺在看守所的大通鋪,絕望地想為什么沒有人來救她,然后聞延舟就出現了,像救世主一樣帶她離開......對,因為他在那時候出現,所以她緊緊攀附上了他,她到現在都記得,自己那時候的心理動態。
——整個世界都是黑的,只有他亮著。
“......”
情感告訴樓藏月,聶連意的話不能信,她就是見不得她跟聞延舟好,說了這么多她有證據嗎?
但理智還是清醒的,她想起后來沈素欽和柳厭都曾在不經意間提起,他們當時被私事絆住了,忙著處理抽不開身,不知道她發生了什么,所以才沒去救她。
這么巧,兩個人都有事,都在這個時候沒注意她,放她一個人孤立無援......真的有這么巧嗎?
太巧的巧合,就不是巧合了。
如果真如聶連意所說,如果真是聞延舟安排......今天的新加坡艷陽高照,樓藏月卻感覺遍體生寒,心臟有一個角落覆上了陰影。
聶連意的話還沒有說完呢:“還有一件事,當時我也以為是偶然,現在看,應該也是聞總在推波助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