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他是為了她好,默默做了這些事情,可是他為了不讓她為難,不讓她有負(fù)擔(dān),居然還反過來安慰開解她?
在這世上,怎會有他這樣只知道付出,不要求回報的傻子?
蕭廷宴,他真的很好很好。
他對她越好,云鸞越覺得自卑,越不敢鼓起勇氣面對,反而越發(fā)想著退縮逃避。
銘月郡主端著一碟子點心,矗立在門口,剛剛那一幕,被她盡收眼底,她只覺心如刀割。
認(rèn)識宴哥哥那么久,她從未見過,他對什么女人這樣小心翼翼,卑微到塵埃的地步。
似乎,僅僅一件事,一句話他都怕云鸞會不高興。所以,他才會瞻前顧后,小心翼翼,總是顧忌著她的情緒。
他可是手握北地十萬兵權(quán)的宴王啊?他怎能為了一個女子,就將自己處在這樣卑微至極的位置?
銘月郡主心底有惱恨在一點點地翻涌著。
云鸞她究竟何德何能,能夠得到宴哥哥這樣體貼入微,極盡討好的對待?
她云鸞究竟算個什么東西?
銘月郡主越想,越覺得惱恨。
她恨的,眼底都不由得涌上一抹猩紅。
啪嗒一聲,手上端著的瓷碟摔落在地。
瓷碟摔倒粉碎,糕點滾落進了房內(nèi)……
巨大的響動,驚到了云鸞與蕭廷宴,他們抬頭看向門外。
銘月郡主慘白著臉,她連忙低頭,遮掩住了眼底對云鸞的怨恨,她有些不知所措地攥住了裙擺。
“宴哥哥,我……我不小心手滑了……”
蕭廷宴有些不悅的蹙眉,他瞥了眼門口摔碎的瓷碟,與到處散落的糕點,當(dāng)即便喊人過來收拾。
有幾個丫鬟入內(nèi),手腳麻利的收拾好,便快速地退下。
銘月郡主怕蕭廷宴生氣,她當(dāng)即便泛紅了眼睛,小心翼翼地解釋:“宴哥哥,你別生氣,我……我不是有意的。我就是一時手滑了……嫂子,也讓你跟著受驚了
云鸞倒是沒怎么在意,她剛要搖頭回應(yīng),誰知蕭廷宴聽到銘月郡主的稱呼,他擰了擰眉。
“嫂子?誰讓你這么稱呼阿鸞的?”
銘月郡主一怔:“宴哥哥,有……有什么不對嗎?”
“你這樣稱呼,會損壞她的名譽。以后,你還是喊她縣主為好。銘月,若是沒什么事,你就退下吧。本王還有一些話,要對阿鸞說蕭廷宴不喜歡,任何人打擾他們,所以他對銘月郡主,下了逐客令。
銘月郡主的心頭,似乎被扎了一刀。
她只覺得,自己無論做什么,說什么,他都覺得她是錯的。
仿佛,他現(xiàn)在看見她這個人,他都覺得是礙眼的。
她不知道,為什么會變成這個樣子。
明明以前,宴哥哥對她還挺溫和的。
對了,就是自從云鸞出現(xiàn)開始,宴哥哥對她的態(tài)度,才變得如此冷淡起來。
銘月郡主攥著拳頭,不敢表露出自己對云鸞的半分恨意。
她忍著所有的委屈與不甘,僵硬著點頭應(yīng)了。
“好……我,我以后再不亂喊了。你……你們有事談,那……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她慌亂地轉(zhuǎn)身,疾步離開了這里。
云鸞看著銘月郡主的臉色,似乎有些不太好看,她低聲詢問蕭廷宴:“銘月郡主沒事吧,剛剛她的臉色很蒼白……”
蕭廷宴覺得,關(guān)于銘月的事情,他有必要,要向云鸞解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