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姒,我從未問過你,再次之前我們素未謀面,你為何見我,便決心嫁我?”
之前她說的什么一見鐘情。
他不信。
云姒淡淡的笑了,此刻看著霍臨燁,也沒有什么多余的情緒,只挑眉問:“因為你曾跟我說過,許我此生唯一。”
原主都已經(jīng)去了,這個秘密,她不說出來,永遠(yuǎn)也不會有人知道了。
房間里面不知何時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霍臨燁眉心一點點緊蹙起來:“本王從未說過。”
云姒眉眼之中凈是嘲諷之色:“王爺好好想想,你就從未跟除了蘇韻柔之外的人,許諾過——‘此生唯一’?”
霍臨燁眉目微微一頓,目光從云姒的臉,落到了她左手手腕的位置。
云姒手腕上沒有守宮砂。
他是知道的。
農(nóng)家女子,大多不點守宮砂,他是知曉的。
一股猜忌從霍臨燁心口一點點冒出來,他的眼神深了幾分:“就因為這句話,你選擇嫁給本王?”
“若非如此,我也不會落到現(xiàn)在這個地步。”
為了這句話,她拋棄家人,甚至背叛所有,放棄自己的尊嚴(yán),來到了霍臨燁的身邊。
可惜,他終究不是良配。
“王爺貴人多忘事,又或者在蘇韻柔身上花費了太多的功夫,忘記了西洲除夕之夜,那個伸手不見五指的破廟,但是我記得。”
“當(dāng)初王爺離開時,留給我的那半塊玉佩,在見不到你的日日夜夜,在你陪著蘇韻柔的每一天每一個時辰里,我視作珍寶,從不離身。”
云姒伸手去摸腰間,才想起來,忍不住自嘲一笑:“那半塊玉佩,我早就扔了。你,我也不要了。”
霍臨燁沉寂的眸子,因為云姒的話,開始燒得猩紅起來。
他見過那塊玉佩。
當(dāng)初云姒每每當(dāng)著他的面拿出來,問他認(rèn)不認(rèn)識,他從沒理會過。
卻是不知道,這塊玉佩是……
“以一年前的除夕之夜為界,我從未踏足過西洲的領(lǐng)土半步。”
所以給云姒玉佩的那個男人……
說許她‘此生唯一’的那個男人……不是他。
云姒真正喜歡的,要嫁的,也不是他。
他揮霍她所有的情愛,甚至生命,都是因為她把他當(dāng)成了另一個男人。
可惜,這些話云姒聽不到,更是不會知道。
霍臨燁,只是當(dāng)初種下的錯誤開始。
她要找的,另有其人。
看著云姒徹底不見的身影,霍臨燁深深吸了一口氣,恍惚才發(fā)現(xiàn),從心口蔓延出的濃濃悲傷,令他半個身子都發(fā)麻。
他從未想過,他擁有著一個能為他舍命的女子,是基于她認(rèn)錯的基礎(chǔ)上。
亦是從未想過,他會變成被放棄的那個。
‘啪!’
就在霍臨燁垂眸之時。
屋外一聲巨響,似乎是什么砸碎了,伴隨著一個身影,消失在了窗口。
烈風(fēng)聞聲,從外室出去看了一眼,方才進(jìn)來回話:“王爺,怕是今日風(fēng)太大了,把廊下,側(cè)妃最愛的牡丹花給吹得砸在了地上。”
霍臨燁身子一點點地往后靠,呼吸漸漸變得急促了起來:“烈風(fēng),本王第一個去西洲,是什么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