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怎么信你?”霍臨燁的眼底,暗沉無比。
姬澈笑得爽快:“你不信,那就走。決定云姒有沒有親人的權利,完全在你。記住,在你,跟孤沒有關系!”
“把解藥先拿出來。”霍臨燁聲音平淡的陳述。
姬澈張開手:“你這么猶猶豫豫,看來你對云姒的愛也不過如此嗎?你信不信,今天但凡是換了蕭子翼,孤讓他下跪,他馬上就能跪!”
霍臨燁的目光,靜靜的看著姬澈手中的藥:“蕭子翼自然是能跪,他沒有身份,沒有家國信仰,身上沒有半點擔負。姬澈,不要把事情做絕,本王身上,擔負著大周的臉面。”
“一刻鐘的時間,超過一刻鐘,你就算是給孤下跪也沒有用了。除非,從孤的褲襠下面鉆過去。若是你還是不愿意,那孤倒是好奇,云姒要是知道她是因為你才承受這些的,會怎么對你!”
姬澈的話,壓得霍臨燁難以喘息。
他眼前,再次浮現滿眼恨意的云姒。
他已經把云姒越推越遠了。
若是云夫人還因為他而死,那云姒跟他,就再也沒有可能。
霍臨燁閉上眼,抬手扯開身上象征身份的裝束,握住長劍,朝著姬澈重重地跪了下去。
姬澈沒想到,霍臨燁當真愿意為了云姒下跪!
他詫異了一瞬,忽而仰頭大笑了起來:“好!真是癡情!不如,你在學兩聲狗叫如何?”
彼時的姬澈,絲毫不知,惹怒一頭野獸的代價是什么。
霍臨燁眼底帶著凌冽的殺意,握緊了長劍:“西洲太子,莫要欺人太甚!”
姬澈收斂起笑,將藥瓶扔在了地上:“拿去,孤說到做到。”
總歸,這藥都是要給云姒的。
不過霍臨燁來了這么一場,倒是叫他有了意外收獲。
奇恥大辱……霍臨燁連那一身的衣物都沒有再拿。
打開藥瓶,里面只有一顆黑色的藥丸。
“只有一顆?”霍臨燁唇色更白了,聲音里,有說不出的沙啞。
姬澈看著霍臨燁的面色,只做不知:“孔雀翎這種毒,制起來麻煩,做解藥,更麻煩。一顆,已經是那些無能庸醫煉制了一年的結果了。”
“你當真沒有了?”霍臨燁握緊了瓶子,指尖微不可查地有些軟。
姬澈道:“沒有了,就這么一顆。云夫人中了毒,就這么一顆,也夠了。孤一定跟云姒說說,這藥,是你求給她的。”
霍臨燁轉身之際,冷冷扔下一句:“閉上你的嘴,不該說的,不要去說。”
看著霍臨燁遠去,姬澈的臉色才沉了下去,吩咐左右:“跟著他上去,看看他是自己送了進去,還是隱瞞了姓名派人送進去的,或者,是他自己吃了!”
天色如墨。
云府被籠罩在了一團黑暗之中。
蔣淑蘭臉白如紙。
云霆風死死守著。
云江澈也在旁。
陸鶴看著呼吸越發弱的蔣淑蘭,轉頭去尋站在屏風那,面色冷凝的云姒,問:“師父,姬澈會把解藥送來嗎?如果他不送來,咱們是不是要在這等死?”
“父親,你叫幾個信得過的人,把姬澈已經成太監的事情,寫在紙上,寫個成百上千份備用。”
云姒的在看云江澈:“五哥,準備快馬,咱們去一趟事發地,取箭頭上的毒來。”
“師父,你會解毒嗎?”陸鶴記得,云姒只對病理很有研究。
云姒轉身就跟著云江澈出去,與追在后面的陸鶴道:“所謂的毒,只是在人的身體里面發生了反應。解藥,便是中和這種反應。除非腐蝕性的毒藥,摧毀身體內臟,不可逆轉,沒有解藥。否則,都能夠在一定的時間里,查出是什么東西中毒,繼而配置出中和的藥物。”
她醫藥箱里面,想要什么藥物都能有。
而且,她好不容易有了一個家。
蔣淑蘭又那么好。
好人,不應該不長命!
云府的千里馬,快馬去,快馬回。
云姒將箭頭上的毒稀釋之后,開始跟所有醫療數據做對比。
“師父,我來幫你。”
陸鶴跟了云姒很久了,對她的醫術跟醫用名詞已經非常熟悉,他出面,再好不過。
云姒拿出酸堿試紙,在陸陸續續地拿出許多藥物試紙,遞給陸鶴,讓他分辨蘸取。
“只要試紙變色,毒藥就是富含此類成分。在天亮之前配置出來,陸陸續續用老鼠來施藥,只要能化解,我親自試藥,過后,再給母親用!”
云姒眼底的神情堅毅無比,沒有一分動搖。
陸鶴剛想說:要是你有事,九爺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