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自己所謀過多,沒什么需要安排的。
霍影先慎重收在自己身上,才道:“屬下去請南絳進來?!?
南絳第一次單獨面對眼前的男人,顯得緊張無比。
霍慎之也記不起她名字了,只問:“每個獨一無二的巫族蠱女,都能從上一任蠱女那里,繼承一對最強的蠱蟲。本王聽說,有一對叫‘共生’的。”
南絳點點頭,取出隨身攜帶的一個小香囊:“在我這里。從我生下來,被選中做蠱女開始,我阿娘就用我的血幫我喂養著許許多多的蠱蟲。我長大之后,就自己喂養它們了?!?
她將香囊打開,取出一個啞銅鈴,放到了桌案上:“這一對是‘共生’……”
云姒來時,便看見,偌大的書房,他坐在床邊。
高大的身子倚靠在椅背上。
聽見她的腳步聲,他睜開了眼。
眼底清明,嗓音一如往常:“過來?!?
云姒端著粥,放在了桌上:“我晾得溫熱了,可以喝了?!?
霍慎之并未著急,只拉她到懷中坐下,握著她的后頸,吩咐:“有些疼,不要動?!?
云姒就將頭依靠在他肩膀上,感覺到冰冷鋒利的匕首劃破肌膚,濕濕熱熱的血,滲了出來,她也不催不問。
良久,那粥已經不冒熱氣了。
她才聽見擁著她的人,暗聲開口:“好了。”
云姒調整了姿勢,坐在他懷中:“喝不喝,都涼了?!?
霍慎之握住她伸出去的手,貼上自己的側臉:“都不問問我對你做了什么?”
云姒含笑搖頭:“我信你愛你,你不說,我就不問,總歸,不是不好的?!?
霍慎之俯首,貼著她的鼻尖,呼吸與她交纏。
下蠱罷了,他心甘情愿承斷骨折筋只痛,受那只子蠱,也絕不能失去她。
看著云姒的眼眸,他微微一笑:“今夜之后,你心口會長出一個圖騰,若是我死在戰場,圖騰,就會消失,你也早些為自己打算?!?
蠱蟲令有別用,他沒再開口,也囑咐了南絳,不能說。
“共生”二字,遠遠不只淺顯的字面意思那樣簡單。
云姒惱怒從他懷中離開:“你可真是有心了,我真不知怎么謝你,我應該怎么謝你?”
霍慎之靜靜看著她:“都是私心。”
他握住她的手腕,發了狠猛力將她拉倒懷中緊緊控制?。骸澳愀^我,便永生都屬于我。”
“我私心極重,哪怕是化成灰,也不想你名字前冠上其他男人的姓。所以,等會我出征歸來后,你若因我受了點委屈,亦不準離開我?!?
云姒當初誓死都要跟霍臨燁和離的架勢,給他留下了極深的印象。
云姒看著他:“倘若你有了別的人了呢?那我便是懷著你的孩子,也是要走的。我……我還要讓你孩子跟著別的男人姓。我也是有私心的,你若是喜歡上別人,非要要別人,還跟別人生孩子,我接受不了?!?
低低的笑,從他的喉嚨溢出。
霍慎之說她沒良心。
拉過她來,便道:“會對你只有責任,但是喜歡上別人,要別人,絕無可能。你每一處,都是我悉心養護教授出的,這世間,再也找不出另一個這樣的你,合我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