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陳氏在軍營里待了三天,終于知道與她一個屋子的女人是桑寇俘虜,知道她們曾經殺人如麻,心里頭十分恐懼。
她也過上了她認為的“好日子”,被打,但是有飯吃。
但是,她的心弦卻繃得很緊,因而不知道什么時候鞭子就會下來,時時刻刻都像驚弓之鳥,看到士兵過來就渾身發抖。
吃飯也不再是那么重要,只求別挨打,她實在很怕痛。
她不斷地明白到女兒過的是什么日子,每天晚上淚水濕透稻草,她真的好后悔啊。
相比之下,溫世金的日子過得委實不錯。
危三爺本來只是困著他,但是用了三天下來,發現這人還蠻機靈的,圓滑且懂得周旋。
燕國,文官制約武官,但是都在一個地方上,總有唇齒相碰的時候。
原先的自衛營將領,如今多半隱退,他們是皇后的娘家人,辛勞了半輩子,自衛營又歸朝廷管了,他們自然就可以享享清福。
所以,與地方官府有什么相左的地方,便需要危三爺他們去處理。
危三爺出自平沙侯府,平沙侯府就一個特點,嗓門賊大,有時候善意的話,經過大嗓門一吼,也會被當地官府怒斥為仗勢欺人。
其他將領們也是一樣,雷厲風行,說一不二,沒有商量的余地。
但是許多事情本來就可以商量著辦,所以這一次青州知府約談,說他們沿海一帶的屯兵訓練,影響到了百姓,造成了恐慌。
平沙侯一吼,“胡說八道,百姓見了軍人,只會覺得心安,怎么會恐慌?”
道理是這個道理,但是知府只不過是尋了這么一個借口,因為沿海除了有桑寇之外,還有商人貨船,他們把青州的絲綢運出去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