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記錯了嗎,前些天在床上的時候,那處好像還沒有這么白……晃得人眼睛疼。
而且她的身形也發生了不小變化,原先緊繃的上衣褲子都變得寬松了。
可為什么胸前,還是鼓鼓囊囊的……
顧錚額頭上的汗越擦越多,臉也越來越紅,池皎皎擦得手酸,嘟囔:“有這么熱嗎?”
“我、我自己來,”顧錚慌亂搶過手帕,“你弄下扣子。”
他嗓音壓得很低,透著一絲難掩的尷尬。
池皎皎低頭,只見一片擁雪成峰,就挺刺激眼球的。
臉頰也止不住的紅了起來,她迅速扣好扣子,“咳咳,是挺熱的哈?!?
這還是原主以前的衣服,被撐大了,她瘦了些后衣服就松了,紐扣容易自己打開,等會兒得找針線縫一下,不然多尷尬啊。
顧錚腦子里的神經本就繃著,一聽她說熱,信以為真,大力扇動著蒲扇,涼爽的微風立馬變成了颶風。
“呸呸——”
池皎皎被發絲糊了滿臉,爐子的火也被風吹熄了。
顧錚:……
“我不是故意的?!?
池皎皎見他手足無措像個呆頭鵝,噗嗤一聲笑出來,“行了,藥熬的差不多了,端回去給顧杰喝吧?!?
回病房的路上,池皎皎推著顧錚,顧錚用搪瓷缸端著藥。
他沒忍住問道:“為什么不答應孫主任到縣醫院工作?”
“剛才不已經說過了嗎,你腿傷還沒好,我得留下來照顧你。”
木靈空間還沒完全開啟,我得留下來吸能量。
顧錚抿了抿唇,“那一年后呢?”
“什么?”
“要是一年后我的傷還沒好,你怎么辦?”
池皎皎被問得莫名其妙,“那就繼續治療啊,一年治不好就兩年,兩年治不好就三年……”
怎么可能?只要木系能量和靈泉供應足夠,哐哐往上懟,要不了一個月就能治好。
見對方完全不考慮離婚的事,顧錚唇角微不可查地翹了翹,“好。”
池皎皎疑惑地看了他后腦勺一眼,好啥?這人說話怎么奇奇怪怪的。
“我還沒正式退伍,海島兩棲部隊正營級,每個月津貼加補助是九十八塊錢,退伍后每個月也有傷殘補助,前頭十來年的工資和獎金除了給家里的生活費,剩下的娘都幫我存起來了,一共還有一千……唔?!?
池皎皎及時伸手捂住顧錚的嘴,俯身在他耳邊道:
“知道你有錢,但也沒必要大庭廣眾說出來吧,財不露白的道理不懂嗎?”
顧錚嗅到了淡淡藥香,“…嗯,知道了。”
唇瓣似有若無蹭在掌心,酥酥麻麻的。
池皎皎不自在地縮回手,“你突然和我說這些做什么?”
“婚后,工資和存折都交給你管,不出去工作,也養得起你?!?
顧錚說這話時態度很鄭重。
孫主任說得對,以池皎皎的能力進入醫院肯定可以干出一番成績,卻被他拖累。
若她留在家里,他能做的便是盡力保障生活用度,讓她不必為了錢操心。
若她想出去工作,他也不會攔著。
被迫跌落陷在泥潭里的人,又怎會折斷他人追求理想的翅膀呢?
關于錢這一點,池皎皎絲毫不懷疑。
顧錚在給錢方面確實非常大方,前世原主每個月都能收到不菲的生活費,如今對她更是大方,還沒結婚呢,前前后后就給了快六百塊錢了,這還不算票。
她笑著打趣,“那要是等你腿好了回部隊,升副團長團長了,每個月工資漲成一百多也都交給我?”
顧錚沒太跟上她跳躍的思維,但還是十分肯定地嗯了一聲。
這是人形提款機啊,池皎皎輕笑,“行啊,一為定。”
兩人來到顧杰所在的病房,顧父顧母正安靜地守在床前。
顧杰肌肉痙攣的癥狀已經緩解了,只是還有些發熱,整個人暈暈乎乎的,喝完藥就睡下了。
顧父忙完顧杰的住院手續,又要去找何醫生拿顧錚的檢查報告,顧母則洗了飯盒去食堂打晚飯,池皎皎留在病房守著兩個病患。
她用手撐著腦袋,一點一點的,白天走了很多路,剛才救治顧杰加熬藥又消耗了不少能量,這會兒歇下來,困意不由自主涌上來。
腦袋又一次往下耷拉的時候,顧錚伸手托住。
池皎皎迷蒙地睜開眼,嘟囔:“…肩膀…借我靠靠…困死了……”
顧錚想也沒想就挪動身體,將肩膀往外移,方便她靠著睡。
安靜的病房里,呼吸聲平緩綿長,兩顆年輕熱烈的心臟在互相試探中慢慢靠近了一小步。
翌日清晨,顧杰醒了過來,一睜眼就看到床邊坐在輪椅上假寐的顧錚,和趴在床尾睡得正香的池皎皎。
兩人的手,緊緊握在一塊兒。
這要擱以前,顧杰絕對會大吼大叫地把池皎皎的手扯開,讓她離自家二哥遠一點。
可昨天……他雖然神志不太清楚,卻知道是池皎皎將自己從那種生不如死的痛苦中解救出來。
她救了自己的命。
顧錚一察覺到動靜,馬上就睜開了眼,正想說話,就聽見小弟用低啞的聲音說:
“二哥,咱們以后多包容二嫂一點,多拿些錢給她用,別讓她手頭困難去找宋文浩要錢花,挺不好的。”
顧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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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醒后,池皎皎和顧母一起來到縣里的黑市,準備買只母雞給兩人燉湯補身體。
這個橋洞黑市規模不小,小販們有的挑著籮筐,有的拎著籃子,更有甚者直接把衣服兜兒揣得鼓鼓的,歇在陰涼處。
“糾察隊來了!快跑?。 ?
“糾察隊檢查,籃子里裝的什么?”
“隊長,抓到一個倒賣肥皂香皂的,身上還有好多票!”
“全部沒收!”
“……”
上一秒還在攬客還價的商販們,下一秒就收起籃子,如受驚了的兔子四散奔逃。
糾察隊緊追不舍,到處抓捕,橋洞里頓時如打仗似的,亂成一片,驚叫聲,斥罵聲,求饒聲,站在橋洞上都能聽見。
有些跑得慢的,當場就連人帶貨被抓住了,一個個被反扣著手狠狠抵在墻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