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個謊也沒有再繼續(xù)圓下去的必要了。
華仲遠讓兩名公安暫時出去,對陸平坦白道:我和你姐姐雖訂了婚,但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
比起鄒竹生,華仲遠的這句話才像真正的死刑宣判。
一落,滿室寂靜。
陸平嘴唇艱難地動了動,……為什么?
他很清楚華仲遠在未婚的情況下接連認下一兒一女是冒著多大的風險,沒有被掛牌子游街批斗,都要感謝華家列祖列宗保佑。
更何況還是別的男人的孩子。
這世上怎么會有男人甘心賭上自己的前途去戴一頂綠帽子?
華仲遠他到底圖什么?
陸平想不通,直到聽見華仲遠的回答:
我視陸琬為妻。
我這一生,也只會有陸琬這一個妻子。
男人的聲音同往常那般溫和平靜,只是在念到陸琬名字時,眼底劃過一抹化不開的思念和溫柔。
從訂婚那天起,華仲遠就將陸琬視作自己的妻子,發(fā)誓一輩子敬她、愛她,可命運弄人,無情地將他們分開。
陰陽永隔。
竹生是陸琬的孩子,那便是他的孩子,這并不需要什么理由。
華仲遠說完,西斜日光宛如細碎的金子透過窗戶,灑在他滿頭銀發(fā)上,審訊室內(nèi)安靜了許久許久。
陸平仿佛被那花白的頭發(fā)燙到,倏地別開了眼,喉間酸澀難。
從前陸華兩家交好,陸琬去找華仲遠時總會帶上他一起,他見證了兩人從青梅竹馬走向文定之喜,可以說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們的感情。
陸琬出事,痛苦的又何嘗只有他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