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有德最后一絲僥幸心理也崩潰了,老老實實說道:
“這些骨器是我協助師兄合力煉制出來的,我們一共煉出了七樣聚煞骨器,師兄擁有其中五件,我有兩件,您手里這兩件便是師兄的。”
云清清眸色更冷:
“七件骨器,是幾個嬰兒的?”
“只、只有一個嬰兒!”溫有德明明是魂體,還是有了冷汗涔涔的感覺,“頭和四肢各煉制了一個骨器,脊柱兩個……”
他聲音越來越小,偷眼看著云清清,生怕她一怒之下將自己打散。
“你師兄是誰,人在哪?”云清清又問道。
同為修行中人,各自都有防卜算的手段,還是直接問比較快。
“師兄名為清風子,他向來行蹤不定,煉制完骨器后就不知所蹤了,我已……咳,在遇到高人您之前,便已大半年沒有師兄的消息,如今更不知去何處尋他。”
“我說的都是真的!若有半句虛便不得好死……天打五雷轟,讓我魂飛魄散!”
似乎是想起了自己已經死得很慘,見云清清皺眉,他后面趕緊又補了一句,發最毒的誓以表誠心。
云清清的臉色絲毫不見好:
“你們師門是哪一派?這煉制邪物的手段是師門傳承,還是你們自己私下干的?”
溫有德絲毫不敢隱瞞:
“回高人的話,我是師兄撿回去的,我們的師父是個散修,也是一直云游,其實自我入門起就從從未見過師父他老人家。”
“我的本事也都是師兄教的,其實按說他才是我師父,只是他不肯,非要讓我喊他師兄……”
“那你師父叫什么?師門可還有其他人?”云清清聽著沒什么重要信息,打斷問道。
“這……師父就是師父,師兄也從未告訴過我他的名號……我也從未聽說過還有其他的師兄弟……”溫有德又覺得脊背發涼。
“高人,我已經把知道的全都交待了,從今以后我愿給高人您當牛作馬,將功補過!您饒過我吧!”
云清清淡淡地掃了一眼角落,冷冷勾唇道:
“你一個孤魂野鬼,饒不饒你可不是我說了算的,到了陰曹地府自會按你的功過一一清算!”
“什……”溫有德臉色呆住,緊接著終于發現,剛剛就感覺到的后背發寒不只是因為害怕。
他哆哆嗦嗦地回頭,驚恐地看見,墻角陰影處站著一黑一白兩個詭異的身影。
兩個陰差手持哭喪棒和鉤魂索,邁步朝他走來。
溫有德“嗷”地一聲就想化成黑煙逃走。
然而白色那位笑瞇瞇地一抖哭喪棒,上面的鈴鐺響起,溫有德身形頓時僵住,目光渙散了一瞬。
直到勾魂索穿過他的琵琶骨,他才痛苦地呻吟一聲,回過神來。
“不、不可能!我是道門中人,不在生死薄上!你們、你們這些陰差不能抓我!”溫有德又驚又怕地爭辯道。
白無常笑瞇瞇道:
“你說的的在生死薄上的道門中人,那得是正經門派受過傳度的道士,連這都不知道,你還修什么道啊?”
溫有德瞠目結舌,整個人,哦不,整個鬼都懵掉了。
道門中人不在生死薄上,還是師兄教他的,師兄可從來沒說過還有傳度這回事啊!
他渾渾噩噩地被兩個陰差牽著走,面如死灰。
黑無常一抖鎖鏈,鎖鏈延伸出去,角落處的墻壁突然被濃黑色澤遮蓋,而那鎖鏈自黑霧中向遠處延伸,指出一條路來。
兩個陰差拖著鬼魂走到明暗交接處,忽地站住,雙雙回頭。
白無常還是那副不變的笑臉,看向身后:
“小姑娘,接下來可不是你能去的地方,洗洗睡吧。”
“行啊,”云清清拿出嬰兒頭骨,“你要是能查到這頭骨的主人是誰,我就不去了。”
白無常臉上的笑容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