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無常嘆了口氣,無奈道:
“這你都知道,難怪一點都不怕我們。沒錯,你硬要下去我們也動不得你,看樣子是勸不住了唄。”
他扯起勾魂鎖,轉頭朝陰氣森森的路上走去。
“隨你吧,不過我只再說一句,最好跟緊我們,別離開大路知道嗎?”
“多謝。”云清清笑著道謝,跟著走進了黑霧中。
一路上,云清清看著周圍的風景,陷入了沉思。
是巧合嗎?這世界的陰曹地府,竟跟自己前世的地府竟如此相似?
就連黃泉路上那大片的彼岸花都一樣。
“話說,小姑娘,你好好的為何一定要下地府走這一趟啊?難道有什么不得不來的理由?”
許是覺得路上太悶,白無常跟他搭話,又恢復了那副笑瞇瞇的表情。
云清清收回思緒,點了點頭,神情嚴肅起來:
“虐殺嬰兒,以其骨煉器聚煞器物是禁忌邪術,現在已知的還有五樣煞物不知下落,若不及早處置,恐釀成大禍。”
“若有可能的話,我還希望能聚齊這嬰兒的魂魄,將其超度。”
“唔……確實傷天害理,不過,說會釀成大禍,有那么嚴重么?”白無常想起那小小的嬰兒頭骨,也覺得屬實過份,但這種邪物在陰差眼里就很稀松平常。
云清清沉默了一會兒,才低聲說:
“有時哪怕是一顆惡的種子,一旦讓它有機會生根發芽,也可能會長成龐然大物,足以將世界拖進深淵。”
前世的教訓已足夠慘痛了。
雖說這世界靈氣匱乏,魑魅魍魎看起來沒有什么發展壯大的土壤,但她仍然不會放任嬰骨煞器這樣的東西流落在外作惡。
尤其是使用這種邪術的人,更是不可饒恕。
“嘶……小姑娘你臉色不太好啊,沒事吧?”白無常不放心地瞧了她兩眼。
雖說他已經發現,云清清不知用什么方法收斂了活人氣息,想來她也有抵抗地府鬼氣的手段,但還是有些擔心。
“沒事。”云清清回過神來,發現已經來到了一座恢弘的建筑前。
整個建筑都由石料筑成,每一塊石頭都經過精心打磨,邊緣光滑而整齊,古樸莊重中透著森森鬼氣,正中央沉重的大門足有城墻那么高,上方是鐵畫銀鉤的三個大字。
閻羅殿。
她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
……有些差別,但還是很眼熟啊。
“這大殿就只有得了閻君大人準許才能入內了,你一個活人私入地府,可千萬謹慎行,別沖撞了閻君大人,他脾氣可不像我們這么好說話。”
云清清從善從流地點了點頭,跟在他們后面進了閻羅殿。
陰森的鬼氣驟然比外面更濃了數倍,眼前是一道幽深的長廊,長廊兩端每隔數丈就懸浮著一團青色鬼火,向遠處延伸出去,看不見頭。
云清清信步走在兩陰差身后,看著左右依次出現一道道既熟悉又跟記憶不盡然相同的大門,幾乎快要適應了。
雖說每個世界管理死人的冥界都是獨立的,但凡世成千上萬,有些世界間確實會有些微妙的聯系,說不定這個陰曹地府就是跟自己前世有許多雷同之處,倒也不奇怪。
長廊終于到了盡頭,前方又出現一扇大門,白無常讓她稍候片刻,就跟黑無常二人先行進去通報了。
云清清待在門外,看見旁邊一塊石碑刻著在任閻君的事跡,便饒有興趣地看了一會兒。
那上面寫了閻君的名字,酆都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