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男人猛地抬手,枯黑的五指成爪,直向云清清沖去!
燕寧離他最近,心頭大驚,下意識地攔在云清清身前,抬臂格開業(yè)奴的攻勢。
然而這業(yè)奴的力氣竟奇大,遭遇阻攔也不知變通,光憑著蠻力抓住燕寧的胳膊狠狠往后一甩,就生生把他甩到墻上。
燕寧重傷本就未痊愈,摔在地上死死捂著心口,一時間爬不起來。
“阿寧!”
“燕哥哥!”
老夫人和沈姣姣驚叫著沖過去扶人,另外幾個小姑娘嚇得直尖叫,爭先恐后地奪路而出。
而業(yè)奴甩開燕寧,只一瞬就再次攻到云清清身前。
假閣主站起身探向前方,尖聲狂笑:
“一個小小的黃毛丫頭竟敢瞧不起本座!就算你是真正的天命閣閣主又能怎樣!”
“今日只要把你們都?xì)⒐猓瑥慕裉煲院筮@帝京就只有一個天命閣……業(yè)奴!怎么會……”
假閣主猙獰的臉突然僵住。
云清清一腳將胳膊已被折斷的白袍男子踩在腳下,將一張符甩在他額頭上,回頭挑眉看向假閣主,笑瞇瞇道:
“嗯?你說什么來著?要殺誰?”
假閣主驚恐地跌回坐椅中,魔怔一樣看著地上無聲掙扎的業(yè)奴,面色灰敗:
“你……到底是什么人……業(yè)奴可是我們整個部落最強(qiáng)的蠱奴……竟……”
竟在這小姑娘手上過不了一招。
“憑什么……老天不公……老天不公啊……”她喃喃到最后,只剩下不斷重復(fù)老天不公幾個字。
云清清冷冷地看著她:
“仗著自己有一點手段,就去行騙牟利,欺凌弱小,若沒有人治得了你這樣的渣滓,老天才是真的不公!”
“噗——”女人又吐了一口黑血。
她臉上露出驚恐之色,哀求地朝云清清伸出手:
“把蛇還給我……求求你了……”
她之前那顆藥只是壓制住了蛇蠱的毒性,并沒有解掉,當(dāng)時她滿以為有蠱奴這個殺手锏,只要干掉云清清,再慢慢解蛇蠱的反噬也來得及。
哪知蠱奴不堪一擊,她第二次受到反噬雪上加霜,蛇蠱立刻爆發(fā),再不解她這條命都要保不住了。
女人終于怕了,低聲下氣地求饒。
然而云清清面色毫無波瀾,淡聲道:
“種什么因結(jié)什么果,你在害人之時絲毫沒有憐憫之心,落得今日這個下場,一點也不冤!”
說罷她一揚(yáng)袖,將銀環(huán)小蛇和地上再無動靜的蠱奴直接收進(jìn)空間,轉(zhuǎn)頭看向燕寧:
“還能走嗎?”
燕寧拒絕了沈姣姣的攙扶,捂著胸口緩緩站起身,點了點頭。
沈姣姣突然氣憤地說道:
“都是你!若不是你非要來這里當(dāng)面對質(zhì),燕哥哥怎么會受如此重的傷!”
“若不是你在那個業(yè)奴沖過來時,躲在燕哥哥身后,他也不會受波及!”
云清清冷冷地看向她:
“沈大小姐莫不是忘了,是你先認(rèn)識了這個以蠱術(shù)害人的冒牌貨,也是你把所有人帶到她面前的!”
“非要說因果,若你不在見到我時就找茬說我是假冒的,又哪來后面這些亂七八糟的事端!”
沈姣姣被她懟得啞口無,只能向燕寧投去求助的眼神。
然而燕寧卻沒理她,反倒走到云清清面前,溫聲說:
“放心,我沒事。”
云清清點點頭:
“走吧,先回你府上再做打算。”
……
出了門外,只見幾個小姑娘擠在逼仄的小巷里,朝云清清投來敬畏的目光。
“那個……”一個粉裙小姑娘壯著膽子上前,小聲問道,“您真的是清云大師啊?”
云清清沒什么心情賣關(guān)子,淡然點了點頭。
小姑娘眼睛一亮:
“那……我們可不可以跟您去真正的天命閣看一看啊?”
其他小姑娘也紛紛圍過來:
“對啊對啊,我們見識一下真正的天命閣,以后就不會受這種騙子蒙蔽了!”
“清云大師我可不可以找您起卦啊……”
云清清站定,抬手壓下她們的聲音,環(huán)視了一圈,正色道:
“天命閣不是你們的玩樂之所,只有真正有需要的人才能看到它,這是天命閣的立身之本,不會改變。”
“再者,若你們真有一天能進(jìn)入天命閣,未必是好事,因為那往往意味著,你們遇到了尋常手段解決不了的大麻煩。”
“你們只需要記住,天命閣在東街大路的街面上,是一座足有三層的閣樓,尋常人之所以找不到,不是因為它位置隱蔽,而是因為緣份未到,看不到那扇門。”
云清清回頭掃了一眼小院外那“天命閣”的招子:
“記住這一點,也便不至于再被這種拙劣的假貨所騙。”
“而我真心希望,你們一生都不要遇到需要找我才能解決的麻煩。”
說罷,她徑直朝來路走去。
身后的小姑娘們面面相覷,眼中失落和興奮交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