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無數人對其趨之若鶩,只因一件事——
瑯環(huán)秘殿,攬盡天下書籍。
也就是說,任何你想知道的事,只要曾經有過記載,都可以在瑯環(huán)殿里查得到,前提是得有足夠的時間和耐心在書海中翻閱。
雖說這傳聞聽起來有些夸張,但從古至今確實每隔一段時間,就有從瑯環(huán)殿歸來之人的消息傳出來,其中不乏一些人迅速嶄露頭角,少數人甚至成為了某一領域的大能。
傳聞大儒徐辭正年輕時,就機緣巧合得到過瑯環(huán)木令,并在瑯環(huán)殿待足了三天三夜,回來后大嘆醍醐灌頂,終成一代宗師。
宇文曄見云清清陷入沉思,越發(fā)覺得有了幾分把握,又加了一把籌碼道:
“我手中這塊金令尚未使用過,若清云大師肯一心為北蒼效力,這金令便是贈與你也未嘗不可。”
云清清心中明白,宇文曄拿瑯環(huán)金令做籌碼,是因為瑯環(huán)殿既然攬盡天下書籍,自然也包括許多高層次甚至是失傳了的修行之法。
他認定自己做為修行之人,無法拒絕這個條件。
然而云清清她只是想起,之前聊起上古傳說時,蕭長珩曾提起,他已將皇室文淵閣的古籍翻閱了個遍,若還想查閱到更詳盡隱秘的上古傳說資料,恐怕只有去傳說中的瑯環(huán)殿了。
想到這里,云清清朝宇文曄微微一笑:
“這么說來,我確實對這瑯環(huán)殿有些興趣,不過我也不會為了區(qū)區(qū)一塊金令,離家背國去你們北蒼當國師,怕是要讓殿下失望了。告辭。”
宇文曄:“……”
區(qū)區(qū)一塊瑯環(huán)金令?你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什么?
他無話可說地眼睜睜看著云清清離開,良久,突然低笑了一聲:
“有意思,本王還是頭一次見到能對瑯環(huán)金令無動于衷的,不過……你能拒絕,其他人可不一定呢!”
……
……
翌日便是蕭長珩療程的最后一天,也是最為關鍵的一天。
云清清全天親力親為,盯著他泡完一天的藥浴,到了傍晚時分,開始最后一次施針。
這一次施針前,她先在四周布下了八張符,掐訣展開符陣,這才開始下針。
她指尖輕拈銀針,便有淡淡的金光自指尖過渡到銀針上,再漸漸沒入肌理,隨著一根根銀針刺入穴位,她靈瞳中能看見金色細線在他的腿中游走蔓延,連通經絡骨血。
蕭長珩一如既往,垂眸靜靜地看著她,深邃黑眸映著少女專注的容顏。
他從未懷疑過她的話,今日過后,自己就能重新站起來,那么此刻,便該是兩人最后一次如此相處了。
蕭長珩眸色微微黯了黯,又想到些什么,微不可查地揚了揚唇角。
突然,他面色一凝身體緊繃,喉嚨發(fā)出猝不及防的悶哼,猛地攥起了拳。
云清清及時抓住他的腳踝死死按在原處,抬眸看著他的眼睛:
“堅持住千萬別動,最后一刻鐘,馬上就好了!”
蕭長珩額角滲出豆大的汗珠,唇色微白地點了點頭。
云清清知道他雙腿經絡重新連通,這個過程如同有千針在血脈中游走,此刻不能有半分差池,否則前功盡棄。
她死死抓著他的腳踝,絲毫不松懈。
蕭長珩看著眼前的少女半跪在腳邊,額頭鼻尖上盡是細密的汗珠,唇色比之施針前也蒼白了許多,他突然覺得那鉆進骨髓的刺痛也算不得什么。
小腿以下,第一次有了除痛感以外的知覺,是她那雙手的溫度,灼得他心口發(fā)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