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司瑾還沒從第一個被欺騙的驚詫中反應過來,又見母親居然為了君棠月的安危,要置南省乃至整個華國人民的安危于不顧。
即便是他不清楚南省目前的治理。
可是他作為律師,必然是對華國時政了解的。
眼下離南省最近的南三角動亂不斷,能被大舅親自關在夏府水牢里的犯人,那必然是窮兇極惡之徒。
這要是被他們因為一己之私放出去,那才是作孽。
“君司瑾,你別說話。”
“我知道你對棠棠有怨,你們幾個做哥哥對妹妹的照顧與愛護一點都不堅定,即便棠棠是撒過一些小謊,也變相地連累過你們......可是你們作為哥哥的難道這點包容妹妹的大度之心都沒有嗎?”
“小瑾,媽實話實說,媽對你們幾個很失望。”
“要是你今晚能讓媽安全把你妹妹帶走,媽就能原諒你。”
夏琳也知道自己這個兒子最是正義凜然,這也是他的職業特性。
可是法理不外乎人情。
自家人的安危自然也是更重要的,更何況她當然知道這里的犯人不能放出去,她只是緩兵之計,做交易而已。
“......媽!”
君司瑾難以置信這話居然是從自己母親的嘴里說出來的。
“叫我也沒用,你這個當哥哥的明明只要伸伸手就能救你妹妹了,你還在那里猶豫,你又把家人當做什么呢?”
夏琳有自己的一套思維邏輯,她一開始也是怪君棠月的,而且還試圖挽回與自己血脈相連的女兒君棠音。
可是她一次次去祈求原諒,卻被秦音一次次拒之門外,甚至冷冷語諷刺。
她是母親,更是長輩,哪有次次都去給女兒認錯的。
說到底,就是秦音本性冷漠,并不把她當個人。
反觀棠棠,做錯事后也跟自己一樣盡力彌補,努力修復與自己的關系。
見了她依舊委屈叫“媽媽”,出了事更是一直叫著她的名字。
她已經特殊照顧這個病危身體脆弱的小女兒太多年了。
一開始還能心硬讓她走,可是事后還是會內心不平靜地想,如果她一直熬著不原諒棠棠,是不是也變相成了自己祈求秦音時,秦音那副冷血的樣子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