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剛碰到車門把手,沈時景就從駕駛座車窗探出頭,一張俊臉黑得像是要滴出墨來:“找死?坐前面!”
陳韻初老實的繞到副駕,上車坐定,她不確定的扭頭盯著沈時景看了好幾秒。
他脾氣什么時候變得這么乖戾了?
記憶中,他雖然總是高高在上,但像極了那皎潔的白月光,冷清但溫和。
所以,是她了解得不夠透徹,是吧?
也對,從前本來就沒跟他相處太多,憑第一眼又能看穿一個人多少?
她對他的印象,還停留在他出現在那荒僻的小山村,帶她脫離火坑;還有,那天的漫天大雪下,他遞給她手帕。
思緒回籠,陳韻初發現沈時景真的要帶她去醫院,頓時有點心虛。
沈時月那幾下子,并沒有給她造成多大的實質性的傷害,去醫院夸張了,她就隨口一說。
“那個......我覺得我沒事兒了,不用去醫院了。”
沈時景全然不理會,甚至還踩了油門。
陳韻初一陣無語,這大晚上的,上哪兒檢查去?就這點傷,上急診人家都嫌你礙事兒。
她小聲嘀咕:“你要實在過意不去,給點精神補償也不是不行......”
“你眼里就只有錢是吧?”
他這話,多少有點刺激人了。
陳韻初一想到自己現在的處境,心里有些酸澀:“是啊,我眼里只有錢,像你這種出生起就不缺錢的人,才有多余的心思想別的,窮人想的,不就是一個錢字么?托你的福,搞得我做兼職都做不痛快,連活著都成問題?!?
沈時景似乎有些煩躁,把車窗打開,點了支煙:“你所謂的兼職,就是去酒吧穿制服搔首弄姿?反正都是出賣色相,不如找個金主,來錢還快?!?
怎么就搔首弄姿了?
陳韻初差點沒氣得背過氣去,她在努力生存,在他眼里卻是這樣不堪。
她深吸兩口氣,皮笑肉不笑:“找個金主?比如你?”
她想說的是,比如你這樣的?單純打個比方而已。
少了幾個字,味道就變得有些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