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韻初不會撒謊:“我找沈叔叔,讓他不要把你送去國外......”
話沒落音,她便瞧見沈時景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了起來。
原本就冷冽的氣場,霎時間壓迫得讓人呼吸困難。
沈時景再度開口,聲音高了好幾個度,幾乎是用吼的:“誰讓你去找他的?!你以為你是誰?!”
陳韻初整個人都傻了,呆呆地只剩下滿腔委屈。
她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她只是以為,這一切都跟她脫不開關系,想要挽回一些什么而已......
沈時景的怒火并沒有停止,他手緊緊的握著樓梯扶手,因為用力過度,指腹隱隱泛白:“你憑什么替我去跟他低頭祈求?我不會跟他低頭,現在不會,今后也不會!別讓我再看見你!”
說完,他攜著怒火回房。
摔門的動靜吸引來了樓下娛樂間玩游戲的沈時月。
看見陳韻初在樓梯上呆若木雞要哭不哭的模樣,她幸災樂禍道:“挨罵啦?我哥脾氣不好,誰讓你惹他了?活該!趕緊滾回后院,別在這里丟人現眼!”
陳韻初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腦袋里空空如也。
等待她的沒有熱湯熱菜,也沒有噓寒問暖,只有母親路雪堯的嫌棄:“死哪兒野去了?!臟死了!今晚不許睡床上,給我睡地板!”
陳韻初沒說話,乖乖的走到床前的地板上躺下,還好屋子里暖氣充足,只是地板有些硬而已。
現今她和母親居住的地方雖然沒有前院寬敞,但對她來說,也比鄉下好得多了,還是一整個裝修豪華的套間,只是只有一個臥室,一張床。
平時她也鮮少能睡床上,因為路雪堯總喝醉,醉了就咒她,罵她,動手是家常便飯,她大多時候都睡在小廳里的雙人沙發上,個子小,倒也足夠了,只是今天,她連睡沙發的資格都沒有。
她努力忽視掉饑餓感,強迫自己入睡。
她暗暗決定,一定要去找沈時景道歉。
就算她的初衷是好的,但只要沈時景不愿意她那樣做,那她就是錯的。
整整十二年,沈時景是她人生里出現的唯一一束光。
是他將她帶到這繁華的都市來,和多年未見的母親重逢。
還有那塊帶著善意的手帕,一直支撐著她在黑暗中尋找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