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沈時景看不見具體的畫面,但也知道自己下手太過了,動靜不小,現在肯定是一片狼藉。
他聽見張詩予抽氣的聲音,像是很疼,但在忍耐著。
隨即,傳來了低聲的嗚咽:“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沈時景現在的心情已經不能用煩躁來形容了,不是故意的?真有成年人會怕黑到對異性投懷送抱?
他現在甚至懷疑,酒窖的門打不開也是她蓄意為之。
怎么就這么巧,把他們倆孤男寡女的關在一處?
他冷聲質問:“你到底想干什么?”
張詩予的語氣很錯愕:“什么......?你不會以為,我是故意的吧?我......嘶......”
她話沒說完整,像是疼得不行。
的確,玻璃渣有好些都扎進了她的皮肉里,她很疼,傷口還被酒液刺激,她甚至連爬起來都做不到,手邊都是玻璃渣,連手掌撐著地板借力起身都做不到,所以,她到現在還狼狽的坐在原地。
緩了一會兒,張詩予才接著說道:“我怕黑是因為,小時候我爸媽總上夜班,那會兒我還小,就跟樂樂和悠悠差不多大,一個人被留在家里。那會兒我們租住在郊區的村子里,沒有路燈,家里的燈泡也總是壞。
有好多次,我都一個人在黑暗里害怕得直哭。那個年代,比較亂,經常有周邊的混混夜里亂竄,我......我遇到過壞人,要不是鄰居阿姨,我都不敢想后果。剛才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對不起。”
沈時景沒說話,他天生沒什么共情能力,要不是陳韻初,他甚至不知道怎么去愛一個人。
當然,這種愛,也局限于對陳韻初一個人,對于旁的人,他一點兒也沒感覺。
像是因為害怕才要讓自己不斷說話似的,張詩予又顧自跟他聊起了悠悠:“我找你是想說,悠悠今天情緒很低落,因為你和媽媽都把注意力放在哥哥身上,沒有理她。這樣是不行的,會給她心靈留下創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