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檸嗓音清冷，卻如冰斧一般將每一個字都重重的鑿進他的心里。

周聿安解脫了，可是林檸沒有解脫。

她或許要永遠都獨自沉浸在這份難以喻的悲傷當中。

他當初輕而易舉地放棄的那個孩子，當初她把這條命算在了他和蘇婉柔的身上。

他可以無動于衷的說一句都過去了。

可是她不能。

那是真真切切的在她生命中出現過的天使啊！

現在，他還了她一條命。

他們兩清了。

林檸說完。

周聿安震驚在原地，身體僵硬不已。

臉色也一寸寸的變得灰敗難看。

病房里靜默良久。

才聽到周聿安粗糲低啞的聲音再次響起：

“原來你是這么想的。”

她依舊恨他，哪怕他救了她的命。

那個孩子就是他們之間無法跨越的橫溝。

他第一次覺得渾身無力，哪怕用盡所有，也根本無法挽回他錯過的一切。

那種慌張無措在心頭一閃而過，他的拳頭緊了又緊，卻始終無法攥住他想要的東西。

她恩怨分明，也沒有死纏爛打，只是在很平靜理智的說著她的感受。

她拒絕了他重新開始的臺階，也拒絕了抹掉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