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從不想與蕭督主為敵,且也希望這次若真能幫了蕭督主,還望蕭督主清算陸家時,莫要波及本宮和皇兒。”
她頓了頓:
“雖不知將來如何,可本宮可以予你承諾,若四皇子將來有望問鼎,蕭督主可以依舊如陛下在位之時,在朝中地位比之如今,有過之,絕無不及。”
陸皇后說完后就直直看著蕭厭,她知道眼前這人是個無宗無族的閹人,自然要尋求出路,他榮辱富貴皆系于皇帝一身,也自然要顧慮到安帝去后的退路。
她不信這樣,蕭厭會不動心。
果然,剛才還冷淡的蕭厭臉上有所動容,他微瞇著眼看了皇后片刻,才開口:“此事本督會好生考慮。”
“那陸家那邊?”
“我會先帶人暗中查探。”
陸皇后知道她說服了蕭厭,神色放松下來:“好,本宮這里若有線索,也定會第一時間告知蕭督主。”
蕭厭低頭:“那就勞煩娘娘盡心。”
……
蕭厭并沒在鳳禧宮久留,將鋮王之事告知,又讓皇后生出他能拉攏的心思后就轉身離開。
等人走后,陸皇后一直強撐著笑臉回到后間的寢殿,關上房門再無他人之后,這才臉色鐵青地揮手打掉了桌上的杯盞。
金枝險些被砸到了腳,見陸皇后滿臉沉鷙,她神色也是慌亂:“娘娘,那蕭厭心思莫測,恐難收買。”
“本宮知道。”蕭厭那廝要是那么好收買,她何至于束手束腳!
陸皇后冷著臉:“只是他畢竟是沒根的東西,總得找個依附之人,只要他不把事情做絕,本宮就有機會。”
金枝卻心神難穩:“可是刑司的手段不是尋常人扛得住的,這才幾日而已,鋮王就已經吐露了這么多,如若再讓他繼續待下去,奴婢擔心他早晚會扛不住。”
他們固然是有四殿下這個法寶在手,也知鋮王為著這唯一的“血脈”絕不會出賣娘娘,可是那蕭厭手段狠辣。
萬一重刑之下,誰能保證鋮王真能一直咬得住牙,他稍有松懈,那要的可就是她們的命!
陸皇后聞臉色陰沉,她當然知道此事不能拖延,蕭厭那人就是個瘋子,為了討好安帝,對付世家向來是不遺余力。
謝天瑜怕也是知道他自己承受不住酷刑,才會故意誤導蕭厭朝著陸家人身上去想,他是在想辦法給她傳遞消息,讓她盡早取舍。
陸皇后抓著指尖沉著眼。
侯瑞既然被抓,鋮王府跟陸家的事就瞞不住了,可她往日所做都是避著陸崇遠他們。
她一直暗中拿著陸家的東西“滋養”鋮王,瞞著陸崇遠跟鋮王保持著“私情”,期望有朝一日他能“反哺”皇兒,可是如今這卻成了最要命的。
一旦讓蕭厭找上陸崇遠,甚至不需要對質,以陸崇遠的精明,頃刻間就會懷疑到她身上來。
一旦讓他知道她做的事情,陸家為了自保定會第一個舍了她,到時恐怕無須其他人動手,陸崇遠就會第一個要了她和皇兒的命,免得他們拖累陸家滿門抄斬。
陸皇后絕不能讓這種情況出現。
就算這次已無退路,注定要跟陸家決裂,她也要保全自己和皇兒,讓陸家不敢,也不能主動撕破這層窗戶紙,替她將這罪名咬牙扛下來。
陸皇后站在原地來回走動了幾步,心中思慮著對策。
謝天瑜是肯定保不住的,想要蕭厭罷手,讓鋮王府的事情就此打住,就得盡快找個人出來坐實了跟謝天瑜的私情,也讓蕭厭覺得沒必要再繼續查下去,到時候謝天瑜成了沒用的“廢物”,自然也不會再受酷刑。
陸皇后心中很快有了計劃,細想過陸家所有人,腦子里浮出一道身影,只瞬間就有了決定:“早朝之事,本宮甚憂,你替本宮走一趟陸家,去看看父親他們。”
“去陸家?”金枝愣了下:“這個時候?”
“對,現在就去。”
陸皇后走到屋中藏物柜處,從最靠里的案匣里取出一串青玉鑲金的手釧來,將其拿出來遞給金枝。
“大兄入獄之后,陸執年又突然失蹤,嫂嫂怕是心里難安,你去陸家見過父親,跟他們問過早朝之事后,順路幫本宮去探望她一下。”
金枝看著那手釧頓時臉色變化,這手釧……
“娘娘,您是要大夫人…”
“本宮也是逼不得已。”
陸皇后將手釧放進了金枝手中,抬眼看著她:“若不盡快了結此事,所有人都難安穩,你跟著本宮多年,該知道怎么做吧?”
金枝臉色泛白,瞬間明白了陸皇后的意思,對上陸皇后滿是沉厲的眼,她連忙低頭:“奴婢知道。”
“避著人,做的干凈些。”
“是。”
陸皇后說道:“去吧,從庫中挑些東西,送去陸家。”
“奴婢明白。”
金枝走后,陸皇后看著她的背影半晌,垂眼多了絲狠色,近來金枝辦事不利,頻頻出錯,她知道太多不該知道的事情。
等謝天瑜的事了了,金枝也不能留了。
她絕不能留任何后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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