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大概擱置在琳琳心里很久了,否則她不會病得這么嚴重。
白七七從琳琳房間出來就和秦瀟撞了個正著。
“怎么樣?”
看得出來秦瀟還是很關心的。
白七七搖頭,“難受了一天,哭哭啼啼的,身上疼,全身都疼。”
“醒了嗎?”
“如夢一般,你進去看看吧。”
秦瀟點了下頭,輕輕推開門走了進去。
房間里有一股淡淡的藥味兒,應該是白七七給她喝了中藥。
秦瀟走過去,看到蜷縮在毛毯里的女人。
琳琳睡得不是很安穩,蒼白的嘴唇微微張著,像片被暴雨打蔫的花瓣。
秦瀟想起昨晚她在雨中說的那番話,被逼著的樣子,心里有了些許痛意。
他從來不知道‘殘忍’二字怎么寫,這是結婚時琳琳答應的條件!
嗐。
秦瀟坐在床邊,指尖觸到女人額角的那一刻,琳琳在混沌中顫抖了一下。
她似乎又發燒了,小臉染著不正常的紅。
琳琳閉著眼將他的指腹牢牢黏住,糊里糊涂的呢喃了幾句,床頭柜上的玻璃水杯映出男人緊繃的下頜線,倒映的人正在小心翼翼撥開她汗濕的鬢發。
“傻子。”
他的聲音低得像是從胸腔深處擠出來的。
琳琳無意識地抓住他的袖口,滾燙的呼吸拂過他虎口。
秦瀟僵在原地,看著她睫毛劇烈顫動,聽見她含混不清地呢喃:“阿瀟,我……答應你!”
“我已經答應你了,別這么對我。”
分不清是夢是真,琳琳額頭上的汗水溢出,任憑誰看了都心生不忍。
即便秦瀟鐵石心腸,也有所動容了。
窗外又下起了雨,雨珠敲打玻璃的聲音里,琳琳在意識的深淵里沉浮。
她知道是秦瀟,就像知道自己胸腔里那團灼燒的火焰永遠不會熄滅。
多年的婚姻,多年的朝夕相伴,沒有爭吵,沒有爭執,沒有冷戰,可他的心卻從未屬于過她。
琳琳貪婪的抓住男人的手,生怕自己松開他就會不見。
這時候秦瀟的手機響了,他要抽出手,這個動作仿佛捏住了琳琳的命脈一般,她死死拽著男人的手。
別走,阿瀟。
她認輸了!
也不要孩子了,更不覺得委屈了。
答應的事情反悔,心有遺憾,是她錯了。
秦瀟意識到了,他拿出手機看了眼,是個很重要的電話,還是將她的手推開了,走到陽臺接起了電話。
琳琳緩緩睜開眼,咳嗽不止。
房間里所有的窗都開著,一下雨就冷,她本就是寒意入侵病倒,這會兒那種濕冷只會讓她的病痛加重。
這個電話秦瀟持續了很久,再進來,琳琳已經緩解了咳嗽,她凝視著他,滿心的痛。
他站在那兒,身材挺拔,五官英挺俊朗,五十歲的男人一點也不老,反而有種歲月打磨的沉穩。
意識到什么,秦瀟趕緊關了窗。
“要是還難受得去醫院,檢查一下到底是什么引起的,可別用錯了藥。”秦瀟說。
琳琳也痛恨自己這么脆弱,這次的感冒來勢洶洶,她抗拒不了。
就像她愛秦瀟,也無法自控。
“不用了,會好起來的。”她一開口,聲音也是啞的。
“你這幅樣子,整的我好像欺負了你一樣。”秦瀟的手落在床榻,撫平褶皺的被子。
琳琳,“你沒欺負我嗎?”
秦瀟:……
這話多少有點曖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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