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若離示意大家都不說話,室內只有血液滴在陶盆里的聲音:滴答,滴答……
因為骨頭碎了,歸云道長掙扎無效,卻狂妄的哈哈笑道:“老子就是不怕死,你們不必搞什么花樣!”
大家都不說話,看著他自己在那里自說自話。
歸云道長以為人都走了,停止了嚎叫,用耳朵聽了聽。
黑暗中沒有任何動靜,只有自己的呼吸聲,和血液滴在陶盆中的聲音,一滴、一滴,那聲音一下下的,好像砸在他的心上。
他毫不在乎的道:“好啊,這樣讓老子死了也好。”
甚至,還唱起了小調兒。
飄柔用眼神詢問:這樣行嗎?
上官若離點點頭,歸云道長之所以大喊大叫、還唱歌兒,這就是給自己壯膽兒呢。
小時候走夜路、過墳地的時候,膽小的都會唱歌壯膽兒。膽大的直接騎車就過去了,壓根兒就對墳地視而不見。
果然,歸云道長的歌聲越來越小,他越不想聽血液滴在陶盆里的聲音,那聲音就偏偏往他耳朵里鉆。
并且在黑暗、寂靜的環(huán)境里被放大無數(shù)倍。
他感到呼吸開始困難,死亡正一步步的朝他走來。
可是,時間好像被無限延長,就是死不了,那滴血的聲音卻越來越大,而且能聽出盆子里的血越來越多。
上官若離悠然的坐在那里,很有耐心的等著。對眼前的一幕,沒有半點憐憫與仁慈。
見歸云道長呼吸越來越急促,那血乎乎的臉上已經(jīng)露出驚恐之色,已經(jīng)到了強弩之末。
果然,沒出一盞茶的功夫,歸云道長就尖叫道:“我說,我說!”
上官若離手一抬,侍衛(wèi)上前給他手腕止血。
有另一個侍衛(wèi)端起一旁早早準備好的參湯,便給歸云道長灌了下去。這參湯能吊著歸云道長的一口氣,免得他暈死過去。
歸云道長面白如紙,渾身血淋淋的拼命喘息,生不如死。
“說吧,不然我有的是方法讓你生不如死。”上官若離漫不經(jīng)心的瞧了他一眼,聲音也慵慵懶懶的。
這滿目的鮮血,能讓人的靈魂得到凈化。在這里,殺戮的洗禮,才是重生的初始。
她不想殺人,但也從不忌殺人。
社會的安定、正義的伸張,在這弱肉強食的時代,主要靠以暴制暴。
她幸好處在了食物鏈的前端,既然有這個條件,就得充分利用。
也許,這是前世帶來的職業(yè)病。或者,也是靈魂深處的俠客夢。
歸云道長氣息奄奄,“厲王不是我的主子,我的主子是黑袍老祖,他曾是滄瀾大陸的帝君,你們對付不了他的。”
身邊冷風一動,上官若離回頭,見東溟子煜走了進來,見歸云道長開了口,有些詫異,對上官若離投來贊許的目光。
上官若離對他眨了眨眼睛,轉頭問歸云道長道:“藏匿僵尸傀儡和孕婦的地方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