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坤一口混著血的唾沫吐了出來,那不屑嘲諷的模樣震的殿中所有人都是倒吸口冷氣。
“寡鮮廉恥,無情無義,就你這種人也配當皇帝!”
“你......你給朕閉嘴,你簡直放肆......”
安帝已經(jīng)很多年沒有被人這么冒犯過,鄭坤的話更是一字一句都如同利刃戳中他心窩。
他那些卑賤的過往,那些無能時依附陸家的往事,還有登基之后對陸家的猜忌和那些鳥盡弓藏的涼薄,都被鄭坤活生生地撕了開來。
當年戾太子身死之后,他不是沒有懷疑過鋮王為什么會突然走了臭棋,將他本來大好的局面毀于一旦,也不是沒有疑心過陸青鳳為何有那些出乎意料之外的能力,能那般拿捏陸家選擇他。
他不是蠢貨,陸青鳳本只是庶女,卻能以陸家嫡女身份嫁入皇室,后來他與鋮王相爭,許多事情也都有陸青鳳替他出謀劃策的影子。
他怎么可能當真沒有察覺到不對勁?
但是那時候的他只能依靠陸家,他沒有強盛的母族,不得先帝看重,能力也不如其他兄弟。
他只能死死抓住陸青鳳母子,才能將陸家綁在他的船上,就算懷疑什么也只能佯作不知,甚至從來都沒有想過去主動查探,只因為他知道,就算查不來他也不可能舍了陸家。
只有陸家和陸青鳳支持他,他才有機會上位。
安帝自詡清正,也在意名聲,登基之后就一點點摒棄陸家,冷待陸青鳳母子,甚至故意淡化那段憋屈至極的過往,到后來連他自己也覺得他能上位,不過是陸家恰逢其會。
可如今卻被鄭坤血淋淋地撕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