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衛方手心發抖,他已然年邁的臉上露出幾絲慌意,卻竭力冷靜朝著場中厲聲道:
“兵部非一人之地,若有大動瞞不過其他人,老臣當年從未聽說過南地之事,更不知什么賊匪充作官員,而且當時老臣只是侍郎,地方武將官遷也全都需經王尚書準允…”
王尚書,王沖豫,是上一任兵部尚書。
奚衛方直接就想將所有事情推到他身上,只可惜在朝之人就沒有幾個干凈毫無政敵的,人群之中突然有人出聲。
“誰不知道當年王尚書被奚侍郎架空,你因迎娶梁老夫人娘家莫氏的嫡女,得梁家相助,以侍郎之身越于尚書之前,幾乎管了整個兵部,說起來你跟梁太師還是連襟。”
“當年你仗著梁家的勢,將王尚書逼得那尚書之位如同虛設,后來他告老之后郁郁而亡,如今卻將事情推到一個已死之人身上,當真是可笑!”
奚衛方臉色一青。
梁廣義也是氣得眉毛倒豎。
“誰在胡說八道!”
梁廣義猛地看向對面人群,卻見那邊熙熙攘攘所有人都擠在一起,卻不見剛才說話之人到底是誰。
他氣得直哆嗦,只覺自己是倒了八輩子的霉,他從未插手當年的事情,卻一再被牽扯其中,先前被崔林坑了一把也就算了,如今居然還扯上了兵部徇私的事。
梁廣義喉嚨血腥味更重了幾分,咬牙寒聲道:“我梁家清清白白,老夫跟奚尚書也多年未有往來,是誰在污蔑梁家?”
人群安靜至極,無人出聲。
“怎么,敢胡說八道栽贓陷害,卻不敢出來承認?!”梁廣義厲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