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戶部賬冊被攥的起了褶皺,安帝腦袋疼了起來,他心思轉動扭頭朝著馮來道:“去召太子過來......”
那位袁侍郎低聲問:“陛下可是要將此事交給太子?”
安帝皺眉:“怎么,不可以?”
袁侍郎遲疑:“不是不可以,只是太子好像已經命人去了歙州。”
“之前宮中接連賞賜積云巷,連帶著京中不少人也都送了賀禮給定國公,但是微臣聽人說定國公將那些賀禮還有宮中賞賜的東西,全部尋了人兌換成了銀錢,加上陛下給的賞銀,以賀家之名送去了歙州。”
安帝頓時臉色一變:“什么時候的事?!”
袁侍郎嚇了一跳,小聲道:“應該有些時日了。”
“那段時間積云巷人進人出,好些人都議論定國公以宮變之事行私權,說他借此機會賺的盆滿缽滿,微臣當時也聽信了傳,可直到前兩日才聽人說,定國公早將那些全部送去了歙州。”
“說是那些時日但凡有東西進了積云巷,第二日就會被送出來,從積云巷里陸陸續續押送出城的銀錢足有好幾十輛馬車。”
“太子殿下說皇室愧對歙州百姓,自己也出了一部分銀子,跟定國公的那些銀錢一起送往歙州、饒州三地的善堂和育孤堂,說是他代替陛下對當年之事的彌補......”
“放肆!!”
安帝猛地一拍桌子,嚇得袁侍郎嘴里的話斷掉。
安帝氣得直哆嗦。
他之前故意賞賜蕭厭,讓人攪弄外間流就是想要壞蕭厭名聲,可萬沒想到蕭厭半點沒留那些東西,居然全部都送去了歙州,就連太子那個孽障居然也想踩著他來抬高他自己?!
要是這個時候突然傳出戶部沒錢,朝中拿不出撫恤銀子,他這個夸下海口無能應諾的皇帝招人嘲諷,太子和蕭厭卻能踩著他盡得人心。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