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怒之后,隨之而來的是一股深深的無力感。
林語熙坐在桌子上,被他禁錮著跑也跑不了,躲也躲不了。
她看著周晏京深沉晦暗的眼睛,不問到答案不罷休的執(zhí)著,覺得很心累。
明明是他另有所愛,卻總拿大哥來說事,好像這段關(guān)系里背叛的人是她。
“周晏京,你到底想怎么樣啊?為什么你要這么逼我?”
周晏京手上的力度松了幾分,指腹輕輕摩挲著她的臉,步步緊逼的語氣也放軟,哄著她:
“我不逼你。你乖一點,回答我好嗎?”
林語熙的確是吃軟不吃硬的,她抿著嘴唇跟周晏京對峙一會,最后泄氣地回答:“我把大哥當(dāng)哥哥,就像奶奶一樣,對我好的親人,行了嗎。”
周晏京的心臟仿佛變成一座沉重的鐘,被鐘錐慢而鈍地撞擊了一下,在胸腔里嗡嗡震鳴。
“那你為什么跟媽說,你想嫁給他?哪有人想嫁給自己哥哥的?”
“本來結(jié)婚不就是為了奶奶嗎,我只想安安穩(wěn)穩(wěn)過完三年,大哥他比你可靠。”林語熙聲音很輕地說,“他不會欺負(fù)我。”
那口鐘的嗡鳴聲震得周晏京胸口發(fā)疼,五臟六腑都被一種窒息感吞沒。
過往的事如倒帶的電影一幀幀快速閃過,最后崩壞割裂,變成一塊塊破碎鋒利的碎片,尖銳地刺痛了每一根神經(jīng)。
“就這樣?”
“不然呢。”
“你不愛他?”
林語熙道:“我沒說過我愛他。”
周晏京握在她腰上的手不由自主收緊,終于意識到他好像弄錯了什么。
錯得離譜,錯得荒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