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晏京皺了皺眉。
整桌的人面面相覷,在一片死寂中誰都沒想到今天來喝個酒,會是這樣的場面。
周晏京一陣心煩,杯子擱到臺面上,玻璃與大理石碰出一聲響,不算重,卻讓人情不自禁一抖。
脆弱的玻璃也裂了一道微小的縫。
周晏京拿了外套起身,大步穿過酒吧摩肩接踵的人群,在門口追上林語熙。
他抓住她手腕:“又生氣了?”
“沒有。”林語熙甩開他就想走。
“還說沒有。”周晏京拎著外套,單手把她扯回來,攥著她胳膊的力道有些發緊,盯著她眼睛,“你在氣我什么?”
“氣我戳破了他的心思,還是氣我刁難他?”
林語熙蹙眉看著他:“你刁難他給他難堪,不就是因為我嗎?我們兩個的事情,你牽扯別人干什么?”
周晏京很窩火,因為她維護譚愈。
又在“我們兩個”和“別人”這樣涇渭分明的陣營劃分里,品出一絲稀薄的甜意。
于是身體就像劈成兩半,一半怒一半又在暗喜。
“不是我想牽扯他,你以為我希望他要插在我們之間嗎?”
周晏京手上力道松了些,半低頭,濃密烏黑的睫毛垂著,“要不是怕你生氣,我早對他不客氣了。”
林語熙不領情:“那我還要謝謝你嗎?”
“不用。”周晏京笑著,指腹蹭蹭她下頜,“你對我態度好一點就行。一點點。”
林語熙卻冷漠地拍開了他的手。
“你總指責譚愈插入我們中間,你有沒有想過,他本意不是這樣?如果不是你賴賬,我們現在早就離婚了。”
她把手抽回來,放在外套口袋里,不給他牽的機會,人也后退拉開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