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會意,適時發出痛呼,余光卻看見窗紙上映出的陰影——那是個戴著斗笠的模糊輪廓,正舉著竹筒狀的器物往屋內窺探。
江河指尖運力,刮痧板在她脊椎兩側刮出淡紫色痧痕,聲音卻驟然放柔:“再忍一炷香時間,等會兒用艾草熏灸時,蠱蟲就會受不了熱氣鉆出來。”
少女望著他垂落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的陰影,忽然想起方才換衣服時,瞥見他醫藥箱底層的泛黃照片——那是個穿著苗疆服飾的女子,腕間戴著與自己被送的銀手鏈一模一樣的飾物。
“江先生,”
她輕聲開口,“您是不是......”
“噓。”
江河忽然撤去所有銀針,抓起一旁的披風裹住她肩頭,“蠱毒暫時壓制住了。”
他提高音量,“張管家!準備藥浴!”
屏風外傳來張宏年急促的腳步聲,少女卻在江河轉身瞬間,看見他掌心攥著枚細小的銀色蟲蛹——那是從她血脈里逼出的噬魂蠱幼蟲,此刻正泛著詭異的幽藍光芒。
江河將蟲蛹裝入特質的鉛盒,指尖沾了點朱砂在盒蓋上畫下封靈符,動作行云流水。
少女裹著披風,盯著他掌心未干的朱砂痕跡,忽然想起方才刮痧時他指尖的溫度。
看似冰涼,卻在施針時帶著灼人的力道,像把雙刃劍,既驅邪又護人。
“此蠱幼蟲喜陰寒,”
江河敲了敲鉛盒,“但真正的母蠱還在暗處。張小姐可還記得送你手鏈的阿婆模樣?”
少女蹙眉回憶,喉間突然泛起鐵銹味:“她戴青帕子,手腕上有串銀鈴鐺......對了,鈴鐺上刻著朵六瓣花!”
江河聞目光一凜,卻在少女咳出血沫的瞬間迅速收斂情緒。
他從鉛盒中取出一枚陳年艾草餅,點燃后懸在少女小腹上方三寸:“凝神靜氣,隨我呼吸。”
艾草的苦香混著硝煙味彌漫室內,江河指尖如蝶翼振動,同時點住少女氣海、關元、中極三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