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青瓷說罷這句,沒有再停留,當(dāng)即便離開了這個院子。
她不會看到,封海的臉色有多難看。
封海整個人猶如傻了般,怔愣地看著方青瓷漸漸模糊的身影……
她剛剛說的那些話語,猶如一個個刀子,狠狠地戳著他的心。
原來,在她心里,她是這樣嫌棄他的啊。
原來,他自認(rèn)為藏得很深的感情,她早就有所感應(yīng)了,原來她寧愿做王爺?shù)逆?,也不愿做他這條狗的妻子。
狗?呵,多么形象與羞辱的稱呼啊。
封海勾唇,不由得自嘲笑了笑。
他就是一個笑話,忠心耿耿跟在王爺身邊,這些年他竟然什么都不是?
端王這邊,正焦急地等著太醫(yī)的診斷。大概半個時辰,太醫(yī)走出內(nèi)室,神色帶了幾分忐忑。
“王爺……這位姑娘脖子上的傷勢很重,臣雖然給她止了血,包扎了傷口,可因為她失血過多,情況有些棘手。若是她今晚能夠撐過去,或許就會安然無恙了,若是撐不過去,可能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端王皺眉,他不敢相信地看著太醫(yī)。
“傷勢這樣嚴(yán)重?難道就沒其他法子了嗎?”
太醫(yī)眸光閃爍,斟酌半晌說了句:“如果能請路神醫(yī)過來,或許能立即讓這位姑娘,轉(zhuǎn)危為安
一聽路神醫(yī)三個字,端王就不自覺地想到了蕭廷宴,想到了蕭廷宴,云鸞的模樣就躍上了腦海。
他搖了搖頭,不行,這件事絕對不能讓云鸞知道。
他揉了揉眉心,讓太醫(yī)退下。
他徑直走到了殷泠的面前,低垂眉眼靜靜地凝著她的面容。
他坐下身來,低聲呢喃:“你究竟是誰?你此次突然來到本王的身邊,到底是有什么目的?”
突然,殷泠伸手,一把抓住了端王的手掌。
“父親,母親……你們別走。別丟下泠兒……為什么,究竟是誰害了你們?你們放心,我一定會為你們報仇的
一行行清淚,從她眼角滑落下來。
那淚珠,一滴滴落在了端王的手背上。
端王的心,輕輕一顫。
他直覺,這個女子的身份似乎有些不簡單。
他當(dāng)即便喊了封海進(jìn)來:“你立刻派人去查查,這個殷泠的身份,看看她家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封海忍著身上的疼痛,緩緩頷首應(yīng)了,而后他便馬不停蹄地,親自去查這件事。
這一夜,端王哪里都沒去,衣不解帶守在殷泠的身邊,親自照顧她,默默祈禱她能夠平安醒來。
等到第二天早上,他揉著疲憊的眉心時,突然內(nèi)室傳來丫鬟激動的聲音:“哎呀,姑娘你醒了嗎?”
“王爺,你快點進(jìn)來。殷姑娘醒了……”
端王連忙站起身來,讓太醫(yī)也跟著入內(nèi)查看。
殷泠躺在床上,有些迷惘地扭頭看向端王。
她想要詢問什么,端王趨步上前,率先說道:“先讓太醫(yī),為你檢查一下傷勢,你有什么疑惑,我們待會再說
殷泠抿著唇角,倒是乖順無比的點頭。
太醫(yī)把脈檢查了一番,不由得輕輕舒口氣,勾唇笑了:“殷姑娘算是化險為夷了。她能夠醒來,就已經(jīng)證明,她熬過了這一劫
“日后,好好地服用湯藥,休養(yǎng)十天半個月,就能痊愈了
端王不由得緩緩松口氣。
太醫(yī)提起藥箱去開藥,端王讓丫鬟跟著抓藥熬藥。
整個內(nèi)室,頓時只剩下他和殷泠二人。
殷泠扭頭打量著室內(nèi)四周,嘶啞著聲音問道:“這是哪里?是你救了我嗎?我還以為,自己已經(jīng)死了呢
端王輕聲回了句:“這里是端王府,我是端王??茨闳绱藳Q絕地自刎,本王于心不忍,所以就出手救了你。你放心,那幾個欺負(fù)你的惡霸,本王已經(jīng)讓人,將他們統(tǒng)統(tǒng)都押入了大牢
殷泠有些驚愕地看向端王,她滿眼都是忐忑不安。
“這是端王府,你是端王?”
端王輕輕點頭,他還沒來得及說什么,只見殷泠掀開了被褥,就要下床。
端王蹙眉,連忙阻攔:“你這是干什么?你如今身上有重傷,不能隨便動彈的
“別碰我……”殷泠眼底滿是怒意,她死死地瞪著端王:“是你,就是你害了我的父母……是你害死了他們。你是不是也想要借此弄死我?如今我什么都沒了,你沒必要和我繞圈子……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端王聽得一臉懵,他有些迷惘地看著殷泠:“本王不知道,你到底在說什么
殷泠的眼睛通紅,眼底閃爍滿是痛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