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很安靜,沒開燈。
窗外的煙花又開始綻放了,絢爛漂亮的花火明明滅滅地閃爍在他臉上。
裴宿在陣陣沒有未來的盲音中,捂住了眼睛。
“永遠、永遠都是這樣!”
“誰都要我等……”
“誰都要離開我……”
“我不想等,我也很累的!”
——我不是每一次心態都那么堅決的。
——我也會害怕的。
真該死啊,老天爺。
晚上九點。
時家別墅,王姨做好了一桌子豐盛的年夜飯就離開了,她兒子在北城安了家,買了房,她也要回家過年。
空曠的房子里冷冷清清,沒有人味。
時洌和白晚舟坐在餐廳,沉默吃飯。
以往有時幼宜的時候,她是全家的氛圍調節劑。
她會給爸爸媽媽夾菜。
會介紹春晚里出現的各個明星。
會看小品的時候哈哈大笑。
會嘰嘰喳喳,跟時洌撒嬌要紅包,再一一發家族群視頻,跟大家拜年要錢。
她會穿著一身紅毛衣,把自己打扮的熱熱鬧鬧的。
那時沒覺得時間過得慢。
只想過完年繼續投身工作中,做事業,掙錢,再給時幼宜發一筆不菲的零花錢。
可今晚,他準備多少錢也沒用了。
沒有人再開開心心的收他的紅包了。
時洌聽著無聊尷尬的春晚,剝完了一盤蝦,一半放進白晚舟的碗里,一半放進時幼宜的空碗里。
她不在。
她今年不在,白晚舟的蝦也沒人吃了。
沒有人為她爸爸的臉面兜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