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禮的那個地方已經夠可怕了,她不敢想象那個妙瓦底到底是什么恐怖的地方。
她想到了安寧還在那邊,抿了抿唇,還是硬著頭皮問道。
“陳先生,如果一個人出了意外,我愿意花錢贖人,可以把她的遺體贖回來嗎?”
“你是說在秦禮手上的人?”陳讓挑眉問道。
“是。”林棉點點頭:“她是我的朋友,一心想要回家……”
她永遠忘不了安寧那個明亮而充滿期待的眼神。
如果可以,她想帶安寧回家。
“不可能了。”陳讓搖搖頭道,“我們算是和秦禮結仇了,他這次損失慘重,氣得很,贖人就別想了。而且在園區死亡的人,不出兩個小時就會有人處理干凈,不是被埋了就是喂了狗,活著的時候都沒能逃出來,死后更沒有可能的?!?
陳讓說得很直白,也很殘忍。
這就是這里的普遍操作。
林棉難過得不行,整個人都喪氣了一大截。
她閉上眼睛,腦子里全都是安寧單純而充滿希望的話。
“姐姐,我們真的會有出去的機會嗎?”
“等我們出去了,我這輩子都不出國了?!?
“這是不是天意,我們會逃出去的對嗎?”
“我真的不想待在這里了,求求你,你一定要帶我出去!”
……
有眼淚順著眼角流下來,砸落在大理石的地板上。
林棉很快擦干眼淚,眼底染上一層堅韌的光。
安寧,是被宋澤遠打死的。
她要報警。
就算沒有權勢地位,她也要報警,她要讓宋澤遠永遠掛在國內的恐怖分子名單上,成為國際通緝的對象,永遠都回不了國。
晚上。
林棉趴在時凜的病床邊睡了一覺。
一天一夜的奔波下來,她實在太累了,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時凜醒來時,正好看到這一幕。
橘黃色的燈光下,林棉小心翼翼的趴著床沿處枕著自己的胳膊,不敢碰他,也不敢占用太多的,睡得極為湊合。
她似乎很不安穩,眉心淺淺地皺著,眉眼間時不時的有恐懼和緊張的神色閃過。
一看就是做噩夢了。
時凜抬手覆上她的臉,然后捏了捏她清瘦的腮幫子,力道很輕,但林棉還是警惕地醒了。
“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