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讓二話不說,把她帶到機艙頭部,里面是一張窄窄的單人床,時凜的上半身裹著紗布,靠在床上。
旁邊有兩個醫生正在收拾醫具,像是剛剛上完藥。
聽到動靜,他抬起頭看過來。
正好對上了林棉紅通通的眼睛。
四目相對,兩個人誰也沒有說話。
他不緊不慢的穿著衣服,單手系著扣子,一邊對著其他人說道:
“你們先出去吧。”
“好的。”
兩個醫生收拾好東西,和陳讓一起出去了。
還貼心的拉上了簾子。
機艙頭部只剩下林棉和時凜兩人。
他系好衣扣,黑沉沉的目光落在林棉身上,冷不丁地開口。
“為什么和他接吻?”
“啊?”
林棉一時沒反應過來。
時凜硬邦邦地重復一遍:“在輪船里,甲板上,你主動湊過去親秦禮。”
“……”
他果然看到了。
林棉的臉紅了紅,窘迫地解釋。
“我沒有想要親他,我只是想轉移他的注意力,借機從他身上拿槍而已。”她看了時凜一眼,“結果被你兩顆子彈給破壞了,我也沒親到他……”
時凜的臉色緩和了一點。
“你從他身上拿槍做什么,不要命了?”
林棉垂下腦袋:“他瘋了,他的船上有狙擊手,想把你引到深海區射殺,我擔心你,就想著先下手為強,給他制造一點危機和麻煩。”
“所以你就沖他開槍了?”
林棉點點頭:“嗯。”
“怎么沒打死他?”
林棉:“……瞄不準,打歪了。”
“……”
時凜舒了一口氣。
確實,他只教她練了怎么開槍,沒有教她怎么瞄準目標。
況且時間太短,她也學不會。
能把子彈打在人身上,已經挺不錯了。
時凜沖她招了招手,低聲道:
“過來。”
林棉便乖乖走過去,坐在他身邊的沙發上。
他的臉色有些蒼白,眼底掛著淡淡的青色,下巴蓄出一圈胡茬,看樣子很是疲憊。
應該好幾天沒有睡覺。
林棉心里很是內疚。
如果不是因為她,他現在應該還是那個意氣風發,矜貴清冷的高嶺之花。
“你的傷還好嗎?”
她滿眼心疼的盯著時凜的上半身,可惜穿了衣服,什么都看不到。
“不礙事,死不了。”
時凜伸手捏了捏她的臉,動作親密了很多。
他嗓音沙沙啞啞的,帶著情人間的呢喃。
“怎么敢有勇氣跳海,不害怕嗎?”
林棉抿唇:“當時沒想過怕,只是不想去非洲那么遠的地方,更不想……讓他們打你。”
時凜扣住她的腦袋,把她摁在懷里。
“幸好,我教你的槍法都學會了,只可惜,沒把他打死。”
林棉仰起頭,下意識的問:“對了,秦禮他……被抓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