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數學考試，發下試卷以后很多人就已經懵了，急的抓耳撓腮的。

不像上午考試的時候那么安靜了。

等到考試鈴聲響起的時候，和姜小白一個考場的男人直接就奔潰了。

一個快三十歲的男人了，胡子拉碴的，竟然在考場里放聲大哭了起來，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哭的有些心酸，哭的有些悲哀。

“我三十歲了，好不容易等來了機會……回不去了，完了，我這輩子完了。”

男人眼中無神，大聲的哭著，哭喊著這個時代的悲哀，他的悲哀。

姜小白也不知道該怎么說，他雖然生活在這個時代，也是城市青年，也下派勞動。

但是他對這個時候的人們，或者對那早幾年的下派城市青年，還是沒有太多的感觸。

直至這一刻，看著男人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他理解了。

“走吧，有機會。”姜小白交完卷以后，走過去，使勁的把地上的男人給拉起來。

“走。”這么多人，姜小白沒有多說什么，只是把男人拉了起來。

男人默不作聲的跟著姜小白走出了考場，情緒也慢慢的收斂了起來。

男人嘛，也有情緒奔潰的時候，只不過情緒宣泄了，還需要繼續生活。

“謝謝，我叫馬浩，是秦園縣的城市青年，剛才不好意，丟人了。”馬浩看著姜小白道謝。

雖然剛才姜小白說有機會，但是他只當是安慰人的話語，一個不滿二十歲的年輕人。

有機會那是你有，今年考不過還有明年，我這三十歲的人了，還有什么機會。

他根本沒有當回事，不過還是要感謝姜小白剛才的幫助。

“嗯，張宣縣上馬鄉建華村城市青年，姜小白，有需要可以來找我。”姜小白看男人恢復過來了，也說了一句，然后轉身找李思研去了。

和李思研一起回到招待所以后，姜小白發現大家的情緒明顯低落了。

人生三大錯覺沒有了吧，數理化是只能夠打擊人的，會就是會，不會就是不會，不像文科。

會不會的一知半解也能寫點，就是全部不會還能夠蒙點。

“大家不要灰心，高考這個東西不是要求大家考滿分的，而且要考的比其他人優秀，大家想想，我們不會做的題，其他人就會了。我們只要比他們考的好就有希望，

我們提前下手找到了《數理化自學叢書》，我們還有復習資料，我們復習的時間和環境都很好，晚上點著電燈一學就是一夜。我們吃的也好，其他的城市青年們呢？

他們有復習資料嗎？他們晚上學習有電燈嗎？他們能夠整天什么也不干學習嗎？”

姜小白說著，大家的眼睛也都明亮了起來，是啊，自己有些題不會做，難道其他人就都會做了，這樣聽姜小白一說。自己的優勢還是很明顯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