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三少爺怎么一個人在這里?”
花容撿起燈籠重新點(diǎn)燃,江云騅橫了她一眼,沒好氣道:“你沒聽到他今日讓我跪祠堂?”
他渾身都是反骨,連爹也不叫了。
花容不知道該接什么話,沉默片刻問:“那大老爺允許少爺回去了嗎?”
話一出口,氣氛立刻冷下來,江云騅氣得笑出聲:“我偷跑出來的,怎么,你要去告狀讓我回祠堂繼續(xù)跪著?”
白日被那樣對待,花容其實有些怕江云騅。
她連忙搖頭,恭敬道:“請三少爺稍等一下,奴婢這就去叫人
這里離執(zhí)星院不遠(yuǎn),花容很快叫來小廝。
親眼看到江云騅被扶著進(jìn)院,花容才離開,走出沒多遠(yuǎn),院里小廝追出來
“這是賞你的
小廝遞過來幾顆銀豆子。
花容在管事那里沒得過什么賞,見小廝出手這么豪闊,便以為是江云騅用來打發(fā)自己的。
她雖說了自己不賣身,到底還是抵抗不過做了江云騅的解藥。
她若真的貞烈,就該一頭撞死在那假山石上,她沒有這么做,那就只值這點(diǎn)兒價。
一個妓子養(yǎng)大的丫鬟,難道還想爬主子的床要個什么名分?
僵持片刻,花容伸手接了那幾顆銀豆子,啞聲道:“勞煩幫奴婢謝三少爺賞
——
這次剿匪轟動朝野,宮里的賞賜流水般送進(jìn)府來,到府上拜訪的人絡(luò)繹不絕。
主子們忙著待客,下人更不能閑著。
花容剛沏了茶送到偏廳,又被叫去給各院送布匹。
接下來的應(yīng)酬多,各院都添了份例,要多置辦些衣裳行頭,江云騅雖受了罰,分到執(zhí)星院的布匹卻是最多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