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后江云騅和往常一樣洗完澡出來,花容遞了干帕子給他。
江云騅的衣衫穿得松垮垮的,一邊擦頭發一邊問花容:“這件外衫誰送回來的?”
花容幫他理了理衣襟,柔聲回答:“下午桃花姑娘送回來的,奴婢剛好想出門轉轉,桃花姑娘就讓奴婢把衣服拿進來了
花容答的很細,并不追問江云騅的外衫為什么會在蕭茗悠那里,也不好奇兩人之間是不是發生了什么,更沒有問江云騅為什么出爾反爾,沒有傷桃花分毫。
蕭茗悠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她不過是個用來瞞天過海的幌子,孰輕孰重,旁人不知,她卻是要有自知之明的。
江云騅多看了花容一眼,見她神色平靜,波瀾不驚,不知為何有些心虛,解釋了一句:“她畢竟是齊王妃的貼身婢子,太后讓齊王妃在這里為齊王祈福,若是廢她一只手,就不方便照顧人了,我命人打了她二十大板
正常情況下,一個弱女子被打了二十大板,不死也要丟掉半條命,這懲罰不算輕,但下午桃花面色紅潤,腳步輕快,一點兒也看不出受傷。
這二十大板應該只是做了個樣子,并未真的打下去。
花容眉眼低垂,乖順道:“謝少爺為奴婢主持公道
她的語氣很誠懇,沒有覺得不公平,反而還很感激,江云騅哽了一下,說:“我已讓人備好軟轎,你再休養幾日,我親自送你回府養傷,你若覺得悶,可以去戲園子聽戲或者逛街買些東西
這是江云騅慣用的彌補方式,他給不了花容足夠的喜歡和偏袒,所以出手很大方。
和嫖客打發妓子沒什么兩樣。
花容眨眨眼,眸底泛起水光,像是感動哭了:“少爺對奴婢真好,奴婢之前在府里受了欺負只能打掉牙齒往肚子里咽,跟了少爺以后奴婢才知道有人依靠是什么感覺,這輩子能伺候少爺真是奴婢幾世修來的福氣
花容哭得情真意切,霧蒙蒙的眼底全是對江云騅的信任和依賴。
江云騅一時如鯁在喉。
這兔子有時候不是挺機靈的嗎,怎么這會兒都落下滿身傷了還傻乎乎的感激涕零?
花容哭了一會兒情緒平復了不少,擦了擦眼淚說:“府里不養閑人,少爺若是把奴婢送回去,大夫人肯定會覺得奴婢沒用,要趁機發落奴婢,求少爺讓奴婢留在這里吧,奴婢皮糙肉厚,不用精心調養也能好起來的
說這話時,花容的語氣又變得怯生生的,怕被江云騅拒絕,又怕一個人面對未知的狂風驟雨。
花容受傷后,江云騅素了十來日,又老是陰差陽錯的撞見蕭茗悠,一顆心被撩撥的不行,對花容的心思淡了不少,這會兒見花容哭得梨花帶雨,不覺心疼起來。
“我親自送你回去,沒人敢對你做什么!”
“可是奴婢舍不得少爺
花容說完,大膽的抓住江云騅的腰帶,踮著腳吻了上去。
她沒有勾引過人,雖然和江云騅纏綿過很多次,吻技依然沒什么提升,生澀的很。
好在,江云騅很快給了她回應。
江云騅一把摟緊她的腰,想要加深這個吻,花容悶哼了一聲。
江云騅清醒過來,橫了花容一眼:“傷成這樣還敢勾引我?”
花容羞澀的低下頭,抓著江云騅的腰帶在指尖絞了絞,問:“那少爺愿意留下奴婢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