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到大廳,殷恒讓人奉上茶點,逮著機會目光就往花容身上飄,見花容一直站在一旁,忍不住問:“姑娘怎么不坐?”
“奴婢要伺候少爺,不能與少爺同坐
殷恒立刻露出詫異之色:“我見姑娘氣質不俗,比郴州這些富家小姐要溫婉嫻靜多了,姑娘怎會淪落成婢女,可是家中生了什么變故?”
殷恒嘴上夸著花容氣質不俗,眼睛卻一直盯著花容的臉,分明是垂涎花容的美色。
江云騅聽不下去,不耐煩的打斷:“舅舅到底什么時候回來?”
忠勇伯府的家教森嚴,府中男丁無論從文還是從武,都很潔身自好,便是二叔那樣的混不吝,也只敢偷偷摸摸養著外室,不會留宿煙花之地,若不是現在落了難,江云騅絕不會跟殷恒這樣的色鬼多說半句話。
殷恒并不在意江云騅的態度,吃了口涼茶說:“我爹是一州州府,要為一方百姓謀福,公務繁忙的很,有時要到深夜才會回來,府里房間多的是,你們可以住下慢慢等
江云騅可不想在這里住,起身便要離開,一個穿藏青色仙鶴官服的中年男人大步走進屋來。
“爹,這位是……”
殷恒上前想要介紹,被晾到一邊,殷還朝直接上前拍著江云騅的肩膀,欣喜道:“阿騅,你來郴州怎么不事先讓人送信來,我好派人去接你呀
殷還朝三年前入京述職曾在忠勇伯府住了小半個月,所以認得出江云騅。
江云騅拱手行禮:“我在京里犯了大錯,爹娘讓我來郴州莊子上反省,我本不想來打擾舅舅,但去莊子上的時候遇到了點麻煩
“小孩子犯錯是常有的事,哪能讓你一個人來這么遠的地方啊,”殷還朝一臉的不贊同,隨后又問:“你去過城北桃莊了?”
隨風見殷還朝認出江云騅,連忙把三人被莊子上的農戶追著打的事說出來。
殷還朝聽完當即表示要處置莊子上那些人,又讓人準備飯菜給三人接風。
接風宴比花容想象中的盛大,不止殷家的人,還有殷還朝的下屬和城中的一些富紳,坐了足足十來桌。
郴州不比瀚京繁華,規矩也沒有那么多,男女不用同席。
入席后,桌上女眷都在偷偷打量江云騅,只因瀚京來的這位公子長得委實太好看了些。
江云騅被看得渾身不自在,但他現在畢竟有求于殷還朝,不好甩臉走人,只能咬牙忍著。
開席后不久,殷恒帶頭給江云騅敬起酒來。
他混跡風月場所已久,勸酒的詞一套一套的,江云騅不想搭理他,只悶頭喝酒,等宴會結束,江云騅已醉得不省人事。
花容和隨風扶著江云騅去客房休息,隨風去廚房打熱水和醒酒湯遲遲未歸,花容忍不住想要去找人,一出門卻碰上殷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