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她踩著江云騅全身而退的,這般瞧著她反而更委屈,像是江云騅對不起她。
花容沒有應聲,記好尺寸退出房間。
方才引路的太監把她帶到垂花門處等待,過了會兒,墨晉舟抱著十幾匹流光溢彩的布走來。
兩人一起走出殷府,上了馬車,花容才問:“郴州有那么多布料商和繡娘,墨公子怎會與貴人有來往?”
“我是昨日夜里才無意中打聽到有貴人來了郴州,正重金找繡娘縫制冬衣,我知道希望不大,卻還是想試一試,就拿著你之前繡的那幾方絹帕親自去了殷府一趟,貴人看完很喜歡,就定下來了
也就是說蕭茗悠看過花容繡的絹帕,知道她和江云騅在郴州,方才在房間里說的全都是演戲?
花容猜不透蕭茗悠要做什么,眉心忍不住擰起,墨晉舟以為她因為搜身的事不高興,拿出一錠金子給她:“這事本該提前與你商議的,但昨天太晚了,機會又很難得,我就直接做主了,這只是定金,剩下的錢可以你拿七成,我拿三成
布料是太子從瀚京帶來的,他們只需要縫制出來就能拿這么多錢,和天上掉餡餅沒什么區別。
不過墨晉舟看重的不是這筆買賣能賺多少,而是做完這筆買賣,成衣鋪的名聲會比之前響亮很多,若是能得貴人庇佑,日后做什么都要便利許多。
花容沒急著拿金子,看著墨晉舟問:“墨公子可知道貴人的身份?”
墨晉舟的表情嚴肅了些,看著花容說:“這么多官兵隨行保護,連州府大人都如此恭順,只能是皇親國戚,更多的,便不是我這樣的草民能探知的了,你在江三少爺身邊見多識廣,可認得他們?”
花容搖頭,一顆心不住下沉。
太子方才在蕭茗悠屋里用的自稱,只怕是想在郴州光明正大的和蕭茗悠過一段神仙眷侶的日子。
若是太子發現江云騅在郴州,會作何反應?
花容已經在布莊教了那些繡娘不少東西,但她們的技藝還遠沒有花容高超,幫不上什么忙,墨晉舟便帶著那些布料把花容送回賀家,讓她專心為蕭茗悠縫制衣裳,暫時不用去布莊。
今天賀俊在府里宴客,江云騅又喝了不少,花容進屋的時候,玉晚剛喂江云騅喝下醒酒湯,見花容懷里抱著十幾匹華美異常的布,頓時挪不開眼。
“好漂亮的布啊,”玉晚說完,一臉羨慕的看向花容,“是墨公子送給姐姐的嗎,墨公子對姐姐可真好呀
這布一看就很貴重,墨晉舟只怕要傾家蕩產才買得起一匹,怎么可能平白無故送給花容,玉晚現在挑撥起花容和江云騅的關系越來越放肆了。
花容沒有點破,冷淡的說:“是貴人自己的布料拿來定制衣裳的,和墨公子沒有關系
花容找地方把布料放好,玉晚越看那些布料越喜歡,跟過來問:“花容姐姐,這么多布料肯定要剩下不少,能不能用邊角料給我做一個香囊呀?”
這樣好的布料做出來的東西在郴州肯定是獨一份兒的,出去多有面子。
玉晚想的很好,花容卻直接拒絕:“不能
玉晚還想說些什么,江云騅不知什么時候睜開眼睛,看著花容問:“這些都是貢錦,宮里來人了?”
宮里除了蕭茗悠,沒有值得江云騅在意的人,花容不確定江云騅是不是想探聽蕭茗悠的消息。
遲疑了下,故作意外的說:“原來這就是貢錦啊,奴婢也是第一次見,難怪如此華美,
花容選擇隱瞞蕭茗悠到郴州的消息,第二日殷恒卻找上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