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后,馬車抵達遠峰郡。
江云飛沒讓花容住客棧,而是直接把她帶到軍中。
軍醫很快來幫花容診治。
軍醫平日治的多是這種傷疾,比起御醫倒是更有一套。
貼上軍醫給的藥膏,腰間的疼痛緩解了很多,花容心里的震驚卻還沒有完全消化。
大少爺說她丟失了五年的記憶,她現在不是忠勇伯府的奴婢,而是齊王的親生女兒,是陛下封的靈清郡主。
齊王早就病故,她是奉太后之命和安王一起到郴州開墓接齊王的骨灰回京的,豈料有人派了殺手刺殺安王,又擄劫走了她,大少爺也是在機緣巧合之下救下了她。
現在昭和帝病重,太子聽信謠想要對安王下殺手,朝中大臣政見不同,越西使臣團又馬上要入京,稍有不慎,整個昭陵就會亂套。
幕后之人擄走花容肯定是有用意的,花容遺忘的記憶很有可能和這有關系。
軍醫拿藥膏給花容貼上后,又用銀針給花容針灸了一番。
她被喂了一種能擾亂人記憶和神智的秘藥,這種藥產自越西,曾被用來治療癔癥,但自從齊王妃死后,這種藥也在昭陵消失。
扎完針,軍醫把這件事稟報給江云飛。
江云飛在潁州發現花容的蹤跡時就猜到這件事和越西有關,這會兒聽到這個消息倒也并不覺得意外,讓軍醫好好照看花容,又安排人手嚴查最近到遠峰郡的商客,加強防守。
他在京里耽擱了太長時間,軍中事務堆成了山,江云飛一刻不停的處理起來,不知不覺就到了深夜。
江云飛批完一本文書,正想活動下肩頸,冷不丁透過帳簾縫隙看到一抹杏色裙擺。
“誰在外面,進來!”
江云飛沉聲命令,花容聞聲連忙進去。
遠峰郡緊挨著荒漠,晝夜溫差大,花容端著茶在帳外已經等了小半個時辰了,渾身涼透,進帳后也低垂著腦袋不敢東張西望。
“聽說大少爺還要忙很久,奴婢泡了壺茶,大少爺可以提提神。”
花容說著把茶放到桌角,麻溜的倒了一杯茶放到江云飛手邊。
江云飛沒喝,仍看著手里的文書說:“郡主現在身份尊貴,不必再自稱奴婢,更不用做這些雜活,而且郡主身上有傷,應該多休息。”
“用了藥我已經好多了。”
沒了這五年的記憶,花容又恢復到之前謹小慎微的狀態,習慣了被欺負,得到一點微末的好她就覺得很好了。
花容立在桌邊沒有要走的意思,江云飛抬眸,就對上她期盼的、小心翼翼的目光。
“郡主還有事?”
花容搖頭,見江云飛很嚴肅,又說:“不是什么大事,大少爺可以先忙。”
江云飛合上手里的文書,沉沉道:“我現在不忙了,你有什么話可以直說。”
花容還沒適應郡主的身份,很是緊張,猶豫了會兒才問:“我是被擄走的,應該跟幕后主使不是一伙的吧?”
她雖然是個不起眼的小丫頭,卻也知道幕后之人擺明了是要爭奪皇位,她可不想無辜陪葬。
“不一定,”江云飛如實開口,“一切都要等你恢復記憶再說。”
花容心頭一緊,莫名有些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