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紛紛推辭,試圖攪稀泥勸和,這時一個聲音從人群里傳出來:“葉公子自稱是被人從背后套上麻袋打的,葉公子當時是往前倒還是往后倒的?”
眾人詫異,循聲望去,看到一名穿銀灰色繡柏葉的少年。
少年生的俊朗,年歲看著雖然不大,眉眼卻有著與年齡不符的成熟穩重。
他叫周錦朝,是蘆山學院今年舉薦的學生。
眾人很快認出少年,原因無他,那日少年在議政殿外站了整整一日,腰背卻一直挺得筆直,不驕不躁,像是長得極好的松柏,讓人印象深刻。
葉俊修聽到江云飛說話就皺緊眉頭,這人才剛絆了他一腳,這會兒又憋了什么壞水?
葉俊修怕掉坑里,有些不敢回答,衛景洛冷笑著催促:“葉公子怎么不答了,不會是被打壞了腦子忘記了吧?”
“你的腦子才壞掉了!”葉俊修反駁,剜了江云飛一眼說,“麻袋套上后我什么都看不見然后就被踹了一腳,不知道你問這話是什么意思
“那葉公子被踹的時候,麻袋是已經從頭套到腳了嗎?”
“是!”葉俊修被問得不耐煩,沒好氣的說,“刑部這么多大人在,還輪不到你說廢話出風頭,你找不出真兇就閉嘴!”
一個夷州來的土包子,還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
身上還疼著,葉俊修露出鄙夷之色。
江云飛神情未變,淡淡的說:“江小少爺只有葉公子肩膀高,按照常理,一個人如果被比自己矮的人從背后偷襲,身體應該往后倒
葉俊修臉色微變,連忙辯解:“他習過武,萬一跳起來套的麻袋呢?而且也不一定是他親自動的手,他還有小廝……”
葉俊修越說聲音越弱,到最后幾乎聽不見了。
江臨松要是跳起來套他的麻袋,他肯定是會有些察覺的,而江臨松的小廝更矮,要做到這件事更困難。
他懷疑錯人了。
葉俊修有些慌,不由看向高文耀,希望他能說出更確切的證詞坐實江臨松的罪名,江臨松卻在這時走進廳來。
“俊修表哥,你怎么受傷了?誰打你了嗎?”
江臨松一臉疑惑,葉俊修大聲問:“你躲哪兒去了,大家都在找你你不知道嗎!?”
江臨松被吼得渾身一顫,往后退了兩步,秋蘭連忙進到廳里說:“之前我家小姐送瑤安小姐回家,卻被連累受了傷,瑤安小姐很是愧疚,特意讓江小少爺帶了賠禮給我家小姐,方才江小少爺是去見我家小姐了,奴婢并未看到有人到后院那邊找人
秋蘭這話既交代了江臨松方才和花容在一起,又提醒眾人花容之前是在忠勇伯府門口被葉俊修打傷的。
江瑤安都知道給花容賠禮,葉俊修這個傷人者卻沒有一點兒表示,還在這里耽誤衛老爺子的壽宴,實在是沒什么教養。
葉俊修的臉氣得都要綠了。
怎么哪哪兒都有衛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