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接得很快,溫柔如水的聲音傳來:“初露,怎么想起來給我打電話啦?是有什么要幫忙的嗎?”
聽見唐伊兒熟悉悅耳的聲音,沈初露喉嚨一哽。
終于止不住,晶瑩的淚珠撲簌簌地滾出通紅的眼眶。
“初露?初露?出什么事了?怎么不說話了?”唐伊兒嗓音透著擔憂。
“嫂子……二哥被欺負了。”
唐伊兒頓時迷惑,以為初露小題大做,還不忘打趣,“沈經年被欺負了?還有人能欺負得了他?他沒把對方腦袋擰下來當球踢呀?”
“我媽和我爸聯起手來欺負了二哥!我爸還要上家法……要打二哥!”沈初露急得又是跳腳又是轉圈。
“家……法?”唐伊兒狠狠一愕。
“嫂子!求求你……求你救救二哥好不好?!我爸馬上就要動手了,要是他把二哥打壞了可怎么辦啊?!”
……
沈經年幾乎把家里能叫來的人,都叫了過來。
眾目睽睽下,將沈經年圍剿中央,讓他成為了一座寒氣凜凜的孤島。
男人已經褪下西裝,身上只穿了單薄的白襯衫,蟄伏在襯衫下的一雙臂膀強健有力,明晰的肌肉線條透出昂然令人眼紅心跳的雄性力量。
沈光景如此對他,為的就是打擊他的自尊心,讓他丟人現眼!
可沒想到,沈經年單就傲然挺立在那兒,一句話不說,什么都不做,就已經贏麻了!
周圍的女傭們捂住嘴巴激動得一個個臉蛋通紅,忍不住要尖叫出來。
講道理,二少爺哪怕是挨罰的時候,也是這樣帥得驚為天人,絲毫不落下風!
沈光景見兒子完全沒有認輸、認錯的意思,將手中的鞭子狠狠一甩,抽打地面發出令人心悸的脆響。
“給我跪下!”
沈經年眉目閃過桀驁不馴的厲芒,冷冷勾唇,“跪?您覺得可能嗎?”
“你!”
“我就站在這兒,您要打就打,別多廢話了。”沈經年眼神幽沉如冰冷的潭水,不見一絲波瀾。
沈家家法,向來就是這樣,這是從祖上傳下來的規矩。
沈南淮少年時也曾在家中所有傭人的圍觀下,赤裸上身跪在院子里挨父親的打。到了下一代沈氏兄弟那里,這規矩也沒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