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騅挑眉,悠悠的問:“怎么,之前失了清白不想死,現(xiàn)在只是被冤枉了一下就不想活了?”
江云騅說的隨意,花容卻忍不住后脊發(fā)寒。
剛剛她感受到的委屈是真的,眼淚也是真的,但她說的那些話,早就在心底演練了無數(shù)遍。
昨天她猜到桃花可能會故技重施,所以故意坐在廚房外面不肯和桃花待在一起,江云騅早上冤枉她的時候她沒有急著辯解,想看蕭茗悠有什么后招,隨風(fēng)說出真相的時機(jī)剛剛好,她才順勢爆發(fā)。
江云騅不可能這么快就識破了吧。
第一次耍心機(jī),花容很緊張,后背冒了很多冷汗,但她知道自己沒有退路,強(qiáng)撐著說:“奴婢沒有不想活,只是昨晚少爺和奴婢還那樣親密,今日卻對奴婢如此冷漠,還無緣無故沖奴婢發(fā)火,可見只是迷戀奴婢的身子,并非真心喜歡,奴婢咬傷少爺,少爺豈會讓奴婢活下去?”
風(fēng)塵地的女子,和恩客聊天的時候總愛說這樣的話。
花容幼時懵懂,不明所以,直到見到蕭茗悠才明白,這些話都是有技巧的,是用來拿捏男人的伎倆。
江云騅屈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著桌子,過了好一會兒,他問:“我不喜歡你,你就不想活了?”
花容心跳加快,像是被人推到了萬丈懸崖邊,再往前一步就要萬劫不復(fù)。
她狠狠咬了下舌尖,強(qiáng)迫自己抬頭,看著江云騅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回答:“是,如果少爺不喜歡奴婢,奴婢就不想活了!”
這種話,放在以前花容連想都不敢想,如今被逼到絕境,說出來竟也不覺得太難。
江云騅聽完神情沒有分毫的變化,片刻后,他嗤笑出聲:“我倒是沒有看出來,你還挺會演戲的
指甲嵌進(jìn)掌心,花容整個人都繃到了極限,她想不到任何補(bǔ)救或者狡辯的說辭,只能撐著一腔孤勇演下去。
“奴婢沒有演戲,奴婢說的都是真的
江云騅俯身湊近,沖花容邪肆一笑:“你之前不是說有心儀的人,這么快就移情別戀了?”
她連什么是喜歡都不知道,何來心儀的人?
花容有些茫然,在記憶里搜索了一番,終于想起當(dāng)初她剛被江云騅占了身子,為了不和他扯上關(guān)系,所以撒了這樣一個謊。
沒想到江云騅竟然當(dāng)了真。
“奴婢撒謊了,那個時候奴婢根本沒有心儀的人!”
花容急急解釋,忍不住伸手抓住江云騅的衣擺:“這么多年,少爺是第一個送奴婢衣服首飾、為奴婢撐腰的人,奴婢知道和少爺有著云泥之別,不敢奢求什么,也一直努力克制對少爺?shù)膼勰剑墒莿倓偙簧贍斨肛?zé)的時候,奴婢再也沒辦法騙自己,奴婢……喜歡上少爺了
受傷后,花容又消瘦了不少,手指細(xì)白如蔥,和墨色衣擺形成劇烈的反差。
江云騅不合時宜的想起在假山山洞那日,他抓著這只手,霸道強(qiáng)勢的迫她十指交握。
喉嚨有些發(fā)干,江云騅把手伸到花容面前,將那圈血淋淋的牙印展示給她看,意味不明的問:“你就是這么喜歡我的?”
鐵證如山,花容沒辦法辯駁,想了半天,一點(diǎn)點(diǎn)撩起袖子,把自己的手送到江云騅面前,怯生生的說:“少爺可以咬回來
江云騅眸色微暗,那截手腕白生生的,像外邦進(jìn)貢的甜蘿卜,每一寸都散發(fā)著香甜誘人的氣息。